平与欢在自己房中耐心劝导红映,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将她的话听了去。
由于隔着房门,无念虽没听到全部,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明白了的。
将平家嫡女与红映间的谈话说于纳兰无愧时,无念注意到了自家馆主诧异的神色。
“馆主,你有没有觉得,平家这位小姐最近有些奇怪?”
无念回想着以前平家嫡女对自家馆主的态度,又想到今晚那人替他家馆主出面的样子,着实有些想不通原因。
平家嫡女一向看他们馆主不顺眼,不跟着别人踩他们馆主就算好的了,怎么还会帮他们馆主。
一定有问题。
纳兰无愧倒没有想太多,只是略微觉得有些诧异。
一月前那场大病让他看明白了许多人,许多事。
这段日子他也在仔细回想,他看到的“以后”究竟只是他看到的,还是亲身经历过的,一切还有待考察。
如果说只是看到的,那为何会让他这么痛不欲生。可如果说那是他真真实实经历过的,那又为何要他再经历一遍?
“馆主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去请胥大夫过来?”无念见自家馆主神情恍惚的愣了许久,担心的就要去请胥济子。
纳兰无愧摆手让他回来,“不必,去给我取些酒来。”
一听纳兰无愧又要喝酒,无念为难的始终不肯去拿酒,只想着再劝他两句。
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床上的人掀起被子正欲自己去拿。
“馆主我去拿,您、您别动了。”无念无奈的扶着纳兰无愧坐回床上,慢慢悠悠地拿来兑了水的半坛子酒。
他是真不想让纳兰无愧喝,可拗不过啊。
无念磨磨蹭蹭地打开酒坛子,想往碗里倒一些,却被纳兰无愧制止了,“拿来。”
“馆主……”无念犹豫着,始终不想把酒坛子递过去。
纳兰无愧再次起身下床,从无念手中夺过酒坛,壶口才放至嘴边,便闻出酒里被兑了水。
眼角余光瞥见无念垂下了头,纳兰无愧也没为难他,只端起酒坛子往嘴里灌。
灌了几次,呛了几次,半坛子酒洒了一半,喝了一半。
见酒坛子空了,纳兰无愧又催促着无念去拿,“再去拿。”
无念脚下的步子不愿挪半步,才要上前去扶已经有些醉意的纳兰无愧,就被对方呵了几句,“拿酒去!快去!”
他也知他家这位馆主性子执拗,从不听劝,犹豫再三转身去拿时,便见纳兰无愧扶着桌子吐了起来。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整个人瘫在桌上动弹不得。
“馆主!”
一声惊呼扰乱了馆中所有人的心绪。
刹那间,馆内人声嘈杂,人影错落。短短几刻钟,便有不少客人围在了纳兰无愧房门外。
所有人还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状况时,已经有人去请了神医胥济子来。
管事的将众人驱散回房,独请胥济子进了纳兰无愧房中。
对面房间门口,平与欢目睹了方才纳兰无愧门前发生的一切。
看到众人慌张的模样,还有胥济子的到来,显然是纳兰无愧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