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露面,而是悄无声息的尾随了一段儿才真正行动。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哪怕大家都披着黑色的斗篷。在他的眼里,将她和别人认错,就像把螃蟹和苹果认错一样奇怪。
细碎的藤蔓在地上奔涌,黑寡妇在织着要人性命的网,顷刻之间将整条巷子变成绝路。
克莉丝讶然的看着面前的牢笼,根本没有跑的打算。当实力差距过大,逃跑就成了单纯浪费体力的事情。
男人的面容苍白,鼻梁很高,火红色的长发粗糙的抓成高马尾,灰色的眼眸如同水银,在黑夜里流淌着晦暗的光芒。他的腰线很紧,弯出极为漂亮的反弓,那根细细的皮带仿佛好色之人的绞索,轻轻的扣成欲望的项圈,那把细腰简直像夺人性命的弯刀。
她的目光非常自然,在心里将舌头卷起,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面前铺天盖地的藤蔓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此时的她怀念起自己的小哈巴狗,如果他在,一定会告诉她这是什么超凡能力。但是现在,她好像只能死一次,来平息那晶片主人的怒火。
虽然已经想到这次出来大概率会遭遇什么,但是真的死亡还是太疼了。
“您…是为了什么来?也许,先生,红头发的先生……我们之间还可以谈谈。”
她细白的手指颤抖着摘下兜帽,和上一次意图杀人不同。这一次她展露自己的美貌卖力表演,只是为了死的别那么痛苦罢了。
少女的面容白的像瓷器,挺翘的鼻尖上有点点脂汗,她有几分胆怯的望向一边的藤蔓,咬破自己荼靡烂红的唇瓣也毫不知情,那手颤抖着从兜里捏出几枚古代金币,小绵羊细声细气的开始叫唤,“如果您需要帮助,我我们家族很愿意帮助您这样的能力者……”
“而且,我明日就要去乌斯府上款待我邀请来的贵族们,如果我失踪了,您会惹上麻烦的。”
诺尔曼停下了脚步。他身材高大,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仿佛葬礼的黑纱一样盖在她的身上。在她说话的时候,他仔细端详着她的全身,哪怕他在构建自己的法术模型时都没有这样的认真细致过。
他见过她绝情的样子,这层面纱并不能混淆他作为“隐者.星币七”的判断。
她的骨架恰到好处,并不是细小孱弱的样子,但是离孔武有力也相差甚远。
她的皮肤非常娇嫩,月光落在她的面容上泛起柔和的光晕。他知道这样的皮肤稍微用力就会留下暧昧的红云,用藤蔓割开时的触感也像割开一匹华美的绸缎。
她的白不是北地贵族流行的奶白或者雪白,而是一种破碎的白粉色,好像那些害了肺热病的人,在呼吸间透露出星星点点的脆弱,又在面容上染着病态癫狂的红晕。
她的肌肉不够有力,也没有超凡能力的元素共鸣。
诺尔曼盯着她修长的手指,那手指嫩的像花瓣,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威胁。可是他的心脏却跳动那样快,比遭遇生死危机的时候还要快。
他的喉咙有点嘶哑,控制不住的盯着她唇角的血珠。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中了毒,或者害了病。
“为什么?”
男人沙哑的声音就像大提琴在夜色里流淌,他面容上的疑惑毫不掩饰,让克莉丝也迷惑了一瞬间。
但是这个为什么的问题,在克莉丝注意到男人目光的落点时,她就明白了。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经互换。
就像毒蛇发现了自己的猎物。她的眼底亮起天真残忍的希翼,那种苍白纯真的伪装仿佛褪下的蝉蜕一样无影无踪,美艳的少女露出恶魔的角,风情万种的勾起蛇吻。
于是诺尔曼就也知道她明白了他的困惑。那种危险的笑容让他后脊酥麻,蝴蝶骨似乎经过细小的电流,理智让他快点扼杀这朵曼陀罗花,但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死亡来临时的窒息感,反而感觉到微妙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