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歌随手招了招,对着一旁的空气无声地说了几句话。
左辞茫然地看着她,问,“王妃,你在跟谁说话呢?”
“荷香啊,她说她原来是这王府的丫鬟,被人害死了,反正现在投不了胎,我偶尔就让她帮我办点事。”裴清歌转头看着左辞,“我让她去梁家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左辞干笑了几声,“荷香……荷香姑娘……还在呢,怪不得前几天周婆子老说自己见鬼了,见到荷香跟着她。”
“荷香说,就是周婆子把她害死的,但周婆子的寿元未到,荷香也不能报仇,我就让她吓唬吓唬周婆子先撒撒气。”裴清歌说着继续往前走。
左辞左右前后看了一圈,才低声问,“王妃,那有没有什么……跟着属下?属下在战场,可杀敌不少。”
裴清歌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说,“有,密密麻麻的跟着一大群呢。”
左辞都快吓哭了,“王妃,你说的是真的么?”
“你这胆子是怎么上战场的?”裴清歌无语,“他们活着的时候你都不怕,死了你怕什么?”
“那能一样么?”左辞丧着个脸,“就跟周婆子一样啊,荷香活着的时候她欺负人家,死了不是照样害怕么?”
“你这么想,他们活着的时候,是被你杀了的,就算你现在害怕他们,他们找你报仇,那等你死了,你也变成鬼,不就不怕他们,再把他们杀一次不就好了?”裴清歌笑道。
左辞挠了挠头,“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啊。”
“行了,骗你的。”裴清歌挥了挥手,“你们这些上过战场的,杀气重,一般的邪祟近不了身。况且士兵大部分都是为国而死,死得其所,没什么怨气冤魂。”
“那属下可就放心多了。”左辞松了一口气。
“不过,若是有人故意害你,破了你身上的杀气,那就另当别论了。”裴清歌说着顿了下,“就像九思院之前那影壁墙一样。”
“人这一生,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之物很重要。但风水也在人心,心善的人可用风水积德,歹心的人可用风水害人。”
裴清歌说着叹了口气。
“这好像很高深啊。”左辞听完感叹了一句,顿了半响才问,“王妃,你收徒么?”
裴清歌嫌弃地看了左辞一眼,“不收,我累了,要回去歇着了,等荷香回来,要是你说的是真的,咱们明天就干点替天行道的事。”
目送着裴清歌回梧桐院,钟栖才看向左辞,“那个梁鸿……确有其事?”
“当然了!”左辞瞪着他,“我像是会撒谎的人么?他只会更过分!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就没有他不干的事,我早就看不惯他了,只不过……”顿了顿,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只不过他是衡王的人,王爷不让我去找他麻烦。”
“那你就让王妃替你去出口气?”钟栖皱起眉头。
“你懂什么?我就想给衡王找点堵。”衡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陆绝跟着王爷这些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转头还不是去投奔衡王了?
说不定早就跟衡王是一伙的!
左辞一脸的不忿,转身走了。
*
裴清歌一大早到了字画店门口的时候,那已经排了特别长的队。
昨天算了找簪子的那个大婶,甚至给她送了一筐鸡蛋,说那簪子找到了,又说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簪子,但毕竟是她相公送她的第一支簪子,失而复得,她开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