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了半响,月舞似是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客人,片刻后开口问道,“是月舞入不了张公子的眼么?”
“哪有?”裴清歌只好自己开口,“张公子脸皮薄,害羞而已。”说完便继续问道,“姑娘名为月舞,这又是月舞楼,莫非这月舞楼是姑娘开的?”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月舞笑道,“这是月舞楼的规矩,头牌姑娘,都叫月舞。”
“哦。”裴清歌了然,“我们几人是从外地来的,对月舞姑娘略有耳闻,如今看来,我们听说的,并不见得就是你,也有可能是别人,是么?”
月舞点点头,“不过名虽改掉,姓还是保留的,我姓任,不知道贵客可知道听闻的月舞姑娘姓什么?”
裴清歌认真的想了会,才道,“好像是姓花。”
“姓花……”任月舞垂着眼,眼里掠过一抹异样,但又很快掩盖下去,开口道,“确实有过这样一位姑娘,但是她三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是么?”裴清歌像是有些诧异,“那还真是可惜,我们这么远来,就是为了她,没想到无缘得见,不知道她的墓在哪,我们去拜祭一番,也不算白来一趟了。”
任月舞沉默了会,虽然花月舞的事情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他们大多数人也不愿意提起,她轻叹了口气,“她没有坟地,我劝几位也别再提起她,她在复州受万人唾弃。”
“此话怎讲?”裴清歌又问。
任月舞这一次没有说话。
裴清歌看了看白锦夜,白锦夜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金锭重,他也不过就带了两锭,这一次只能拿银票出来了。
他把银票放在任月舞的面前。
任月舞也没收,反倒是把银票推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花月舞姑娘……其实她也不能再叫月舞了,她本名叫花惜,做头牌之前,大家都叫她惜儿姑娘。当年她确实为月舞楼招揽了不少顾客,才情均是一绝,再加上那一年沈大人进京赶考路过此地,曾与惜儿姑娘对诗。”
“沈大人惜才爱才,也不与女子一般见识,对诗中留了几分余地,惜儿姑娘才侥幸赢了一筹,后来沈大人高中,这件事也算是成了佳话,惜儿姑娘一时甚至有了‘女状元’之称。”
“事情若是到此为止,倒也是一桩美谈。”任月舞又叹了口气,“只是没多久,沈大人就被派到复州来做刺史,惜儿姑娘的心思就活了起来。”
“尤其是发现沈大人家境富裕,她就动了让沈大人帮她赎身的心思。她总是找各种机会跟沈大人偶遇,又苦心营造她与沈大人两情相悦的假象,就连月舞楼的生意都不管了,整日缠着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