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院子已经放很久了,一起修的几户人家也早都搬进去了。
苏老二说那娘怎么办,身边总得有个照顾的人,苏老爹说有他和老四在,暂且能忙过来,你们毕竟有自己的家庭,也不能把所有精力都耗费在这上面。
这其实也是苏老太的意思。
这么久以来,谁是真孝顺谁是假孝顺她也看到了。
活到这把年纪,她什么没经过,什么没见过,和那些在病床上几天就被子女儿媳嫌弃的老人相比,她已经够幸福了。
尤其是老二媳妇谨月,她以前很讨厌很不愿意见到的人,这段时间伺候起她来,却是尽心尽力,丝毫没有怨言。
她甚至可以说,她能恢复得这么快,谨月的功劳至少占了百分之八十。
现在她可以靠着拐杖,自理基本的生活,她不想再拖累他们了,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吧。
谨月以前恨不得离开这一大家子,感觉越远越好,但经过这几年的磨合,尤其这段期间以来和苏老太的相处,她渐渐地也开始对苏老太没那么大的敌意了。
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呢?谁还没段不如意的日子呢?重要的是只要心存感激和善念,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新院离旧院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样子。
谨月孕期全身浮肿,苏老二也不让她下地,有时候甚至都会自己带着苏微,好让谨月能轻松一阵子。
但是谨月本身也是闲不下来的人,忙完手头的活,还是经常往老院跑,每次基本都会给苏老太带一点吃的,陪她聊会天,捏捏腿什么的。
谨月是在农历十月下旬生下孩子的,是个儿子。
这倒是让谨月挺意外的。
这要是放在前世那种在医院生孩子,她肯定会认为孩子抱错了。
得知消息的陈老爹在一个很冷的清晨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一进门就急慌慌地说臭小子在哪里,让他看看。苏老二轻轻掀开被子,陈老爹看到那个小小的***,哈哈大笑。
谨月也被陈老爹的喜悦感染了,伤口也似乎感觉不疼了,和爹聊起了天。
谨月对弟媳妇印象很好,所以聊天间不自觉就提到了她。
前段时间就听说弟媳妇肚子跟锅一样高了,预产期和她差不了几天。
陈老爹似乎也对儿媳妇特别满意,聊起来兴致也高,他说小宝媳妇听说谨月生了男孩,非常高兴,一定要过来看望,只是这两天临盆在即,加上前几天感冒,又咳嗽个不停,她怕给婴儿传染就没有来。
不过她还是给小宝宝缝了一对小荷包。说着陈老爹从上衣里面的口袋中拿出荷包给谨月。
那是一对金黄色金丝绒、带有红绿流苏的精致荷包,一个绣了平安,一个绣了如意,针脚整体地如同机器打制一样。
谨月连连称赞,称赞之余又为自己的笨手笨脚感到羞愧,这个年代,不会针线的怕只有她了吧。
谨月挣扎着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肚兜,让陈老爹带去给她的小侄子做见面礼。并说等孩子满月她就去看望。
虽然不是第一个孩子,通常都不会过满月,但因为这个男孩来之不易,加上苏老爹本身对苏老二有点偏心,所以还是决定大办一场。
男孩取名苏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