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是继初一迎喜神来的另一个盛大节日,叫“赶五穷”,通常以村庄为单位,由开朗热情的小伙子们化装为神仙,走街串巷,为各家各户送祝福。
苏慎身体还很虚弱,回家又是上坡路,谨月也没体力一直背着,就花了二十块钱,叫了一辆私家黑车回了家。
才离开一周,院子里就好像被天打过一样,鸡毛鸡屎、树枝树叶乱七八糟铺了半院子,屋子里也静悄悄的,似乎没人一样。
屋内窗帘紧拉着,没有一点光线,火炉中的有星星火种,但被铁盖子封着,苏老二还是那样躺着,听到动静后,他仰起头看。看到是谨月与苏慎,一时惊喜地想要翻起来。
“你们回来了,慎儿没什么事吧?”
“估计还得去看,医院输了几天液,效果不明显。”谨月解了围巾,拉开了窗帘。
“医生怎么说?”
谨月打开火炉,夹了一个大煤炭放了进去,尽量轻描淡写地说:“说是错过了最佳治疗器。”
苏老二沉默了。
“你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怎么吃的?”
“爹每天会送吃的过来,他三婶也来过一次,端了一碗羊肉汤。”
“微儿和玺儿晚上都在老院那边睡吗?”
“玺儿是,微儿在这边,但是每天一早就去老院找弟弟去了。”
谨月捅了捅火炉中的灰,准备做点吃的。苏慎在车上睡了会,现在精神还好,又开始试穿她的新鞋子。
“慎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苏老二别过头,问道。
“其他还好,就是头会时不时地疼。”
在火炉上烧上开水后,谨月就去打扫院子,完了又去厨房,正琢磨着要做点什么吃的,突然看到案板上有一大包肉,在塑料袋中装着,想着应该是老三新送过来的羊肉。
上次的羊腿腊月二十就已经吃完了,这段时间为了给苏老二补身体,就羊腿不知道吃了几条了。天寒地冻,羊肉被冻成硬邦邦一大块,谨月打开口袋,羴味扑鼻。
强忍着难闻的气味,谨月挥着刀使劲地剁着羊腿,奈何力气有限,根本就剁不碎,谨月无奈地叹气,打算先煮点稀饭,热点花卷,等下午让老三帮忙剁一下。
就在谨月盛饭的时候,后娘周氏来了。
因为何样的事,周氏来过谨月家一半次,但每次也只是坐个片刻,这次突然的来访倒让谨月很是意外。
周氏穿着黑色的棉衣,包着一根黄头巾,站在院子里笑盈盈地看着谨月。
谨月觉得周氏消瘦了不少,记忆中挺拔的身躯似乎也弯了下来,她第一次觉得周氏老了。
虽然从小就不被疼爱,但毕竟是长辈,谨月接过周氏手中的点心,毕恭毕敬地把周氏请到了正房。
然后又去厨房,从罐子里挖出很大一块腌肉,和着蒜苗炒了,连同稀饭和花卷一并端了进来,周氏正和苏老二聊着天。
“你上去炕上坐,地上很冷。”谨月放下盘子,把炕桌放了上去。
“不冷,火炉边挺暖和的。”
苏老二又在炕上,空间有限,谨月也觉得不太方便,就把盘子放在火炉边,让周氏趁热吃,然后给苏老二盛出了一点,准备喂他。
苏慎不想吃肉,就在桌子边喝着稀饭。
“你和爹的身体还好吧,我这几天都在医院,也没顾上去看你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