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也都来劝着,最后还是陈小宝把冯氏拉到他们屋子,锁上了门。
礼节不礼节的不重要,冯氏他必须保护着,前几天她还说经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可能怀孕了。
何如还在骂骂咧咧,总管已经安排一批男人去挖坟了。
虽说是一件悲伤的事,但大部分人都似乎习以为常,一副该吃吃该喝喝的消闲样子。
邻居们和愿亲戚也就算了,关键周氏的两个女婿,也和猪一样,不好好招待别人,反而在第一席就坐下了,扯着刚端上来的肉就吃,跟八百年没见过吃的一样。
谨月本来想问下何花的丈夫能不能帮他们种种地,但看到他那副猪样,也就懒得问了。
阴阳先生看了日子,说周氏的生效,明天还不能下葬,要等七天。
陈老爹还没开口,陈小宝就急了。
他说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看错了,再看看吧。
阴阳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翻了翻书,说:“如果急的话,今天可以。”
“那很好啊,就今天。”
陈老爹皱起了眉头,用商量的语气说:“今天有点仓促吧,棺材都没做好呢。”
“爹,让他们加把劲吧,能粗糙就粗糙点,油漆什么的就没必要刷了。”
何花看不下去了,她冷冷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急?是不是心里有鬼?”
“你说什么?娘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受,我是觉得这样放着也不好,谁都知道入土为安。”
“那也不急这几天。”
“那你如果实在想多跪几天就跪着吧。”
何花暴跳如雷,她指着陈小宝就骂:“娘真是白疼你个白眼狼了。”
家里乱成一锅粥,乱了一次又一次,看热闹的人今天真是赚了。
毕竟是家丑,谨月虽然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外人,看她还是不希望他们被别人指指点点,尤其是陈老爹,头已经要垂到腿上去了。
她也知道陈小宝的意思,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多放几天说不定味道都有了。
于是就偷偷地给阴阳先生塞了几个钱,示意他再看看。
阴阳先生心领神会。
办完事情,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何如何花本来要回去了,奈何两个女婿还醉醺醺地在院子里划拳,气得何如一酒瓶就抡到了丈夫的头上。
陈老爹今天连烟都没抽,以往遇到烦心事他都会抽烟。
谨月劝导了好几次,他也只是点头说没事。
谨月想看下弟媳妇冯氏,但想了几想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真相,她反而觉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恰好苏老二还卧病在床,陈老爹也没有要留她的意思,她当天晚上就回了家。
谨月突然要雇人割小麦。
这倒是挺稀奇的。
平日里谁家需要帮忙什么的,都是直接去求人,哪有花钱雇人的?
你又不是陕西那边大户人家,家里有几十亩田。
苏老二也觉得不可思议,本来种地也是为了挣几个钱,你都拿钱让人干活了,那不是脱裤子放屁?
谨月生气地说:“你真是浅薄,还粗俗。”
求人家帮忙,找十户人家未必有一户乐意帮,但一听有钱拿,好几个邻居就说他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