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稼人的眼中,女人有过婚姻,就不怎么值钱了。
所以一来二去,她也就同意和苏江一起过。
这女人,叫林瑞华。
苏江娘本来以为,林瑞华会和翁向娣一样任由她摆布,可谁知,这女人刚进门就不知天高地厚,把她这个婆婆没放在眼里。
她说,酒席不摆可以,但家要由她来当。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嫁过来几十年都没想过当家,这女人,凭什么这么大口气?
苏义天显然也没有要放手他这个大掌柜身份的打算,他冷冷一笑就当听了个笑话。
林瑞华也不泄气,她开始从苏江这边入手。
她用尽浑身解数,把苏江照顾得非常周到,渐渐的,苏江就有点离不开她了,做什么事都会问她的意思。
那天,苏江娘准备洗她放了几个月的两件脏衣服,她之前故意把衣服放在屋子外面的台阶上,就是为了看林瑞华会不会给她洗。
可谁知,她看到这个女人走出走进,洗洗甩甩,就跟没看见那衣服似的,甚至有一次,风把衣服吹乱了,她还用脚踢了下。
她气急败坏地追出来,骂道:“你瞎了吗?踢我的衣服。”
林瑞华回过头,冷笑了下,说:“不想让人踢就自己收拾好。”
“我放这儿碍到你什么了?这家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是吗?这怕这话现在应该由我来说了,这家里确实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天,苏江娘终于觉得无望,再加上没衣服穿了,她就摔摔打打地拿出盆子和洗衣粉,准备自己洗衣服。
跑到厨房一看,水桶都快空了,于是她喊苏江去给她挑两桶水。
苏江应了一声就去拿扁担。
谁知刚准备出门时,林瑞华进来了。
她刚才去邻居家借筛子了。
她看了一眼苏江娘,然后对苏江说:“你回屋吧,我有话对你说。”
“可是,娘要洗衣服。”
“还不走?”林瑞华杏目圆瞪。
苏江只得放下扁担,跟着林瑞华进了屋。
本来以为她也就说几句话,没想到这两个人一进去就没了踪影,隔了几分钟,屋子里传来放肆的笑声。
苏江娘气得牙齿打颤,最后没法,只得自己去挑了水。
这还没完,林瑞华虽说不是当家的,但做的事和当家人做的没有两样,都怪苏义天经常游手好闲,连个家都不会管。
渐渐地,林瑞华就掌控了局面,她就在家里做做饭,地里的活她从来都不干。
对于林瑞华的做法,苏义天懒得管,苏江不敢管,这次逼得苏江娘开始下地干活了。
真是屈辱。
每次去地里,她在这样想过之后就开始暗暗咒林瑞华一家。
要说别人,生两个儿子,一个儿子靠不住还可以靠另一个儿子,可这事在她这儿就不成立了。
苏海自从在外面打了半年工,就带着媳妇儿子去外地了。
听说定居在那边了。
也好也好,苏海那媳妇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唉,命苦。
当天晚上回去,谨月就把奚落苏江娘的事当作笑料告诉了苏老二,苏老二笑了笑,说:“她现在也挺可怜的,被媳妇治得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