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鹤慈爱的望着眼前的孩子,顾不得身体的伤痛,挤出笑意道:“辉儿,不用担心,待爹的身体恢复之后,云谷宗还能像以前一样。”
“爹,你不要再骗我了,我都知道,云谷宗恐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云辉痛苦的垂下脑袋,背靠在他的床柱上,不愿面对他的眼神。
“辉儿切勿胡说!咳咳…云谷宗在东荒立足数万余年,怎可能就此倒下!”云德鹤因着情绪激动,牵动了全身,伤口再一次复发。
“爹,爹,你不要吓我,都是辉儿的错,我不该在你面前说出这些丧气话……”
云辉紧张万分的扶着他,一口口鲜血从云德鹤口中吐出,他的面色瞬息苍白如纸。
“爹,爹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云辉右手颤抖的捧住他吐出的鲜血,鲜血溢满出来,从四面八方垂落到云德鹤的衣袍之上。
云德鹤感觉十分疲惫,他好想闭上眼睛。
“爹,爹,爹!”云辉恐惧的摇晃着他,好似下一秒他就会失去他一般。
云德鹤强撑着睁开了眼睛,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辉儿,爹没事,爹没事……”
“你不要再骗我了,辉儿已经长大了,辉儿再也不会胡闹了,我也不会再与大师兄抢卿婷师姐了……”
“嗯……嗯?你说什么?”云德鹤困难的撑开眼皮。
云辉哭的鼻涕直流,“爹,我说我再也不会与大师兄争抢卿婷师姐,也不会贪玩不修炼了!我会乖乖的听您的话,努力接管云谷宗,让大师兄成为云谷宗的下一任长老,给他应有的一切!”
云德鹤完全撑开了眼皮,“好好好,辉儿难得有此悟性,不管为父这会儿有多困,我都会陪你畅聊一夜!”
“什么……”云辉抽噎了一下,“您不是要死了吗?”
“咳咳…你在诅咒你老子吗?我还没有走,你就等不及要接管云谷宗了?”
云德鹤被他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云辉急忙否认,“爹,我从来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您…您方才不是要去了吗?”
云德鹤费力的举起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我只是被飘渺宗宗主设计打成重伤,金丹碎裂,再难寸进一步,无缘结婴,并非马上就要死了!”
“那……”云辉眼中的泪花再一次滑落,“爹的金丹被废,不能结婴,待到寿元用完,不就得、得……”
“坐化而已,算不得什么,为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云德鹤释然的浅笑。
云辉泣不成声,“爹、爹作为一宗之主,难道、难道就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办法能够恢复破碎的金丹吗?”
云德鹤眼神飘向远方,虚弱笑道:“云谷宗传承深厚,你想不到,亦或者你想的到的事,古籍都有所记载。”
“只是,我们却做不到罢了……”
他重重的长叹一口气。
掌管云谷宗上百年,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这么说是有办法恢复破碎的金丹?”云辉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怀抱着最后的希望,“爹,到底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就算是剜我的肉割我的血,我也要救你!”
云德鹤宠溺的摸着他的手,“傻孩子,古籍记载的东西早已不存在这世间,即便你剔骨剜肉,也寻不到这宝物的一丝踪迹。”
云辉怔怔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德鹤嘴角带出一丝苦笑,“辉儿啊,那宝物便是上古时代就已销声匿迹的神兽凤凰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