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模糊,掖庭湾内的路灯也有些昏暗。
陆枋红着眼眶,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即将离开的地方。
她不能贪念太过安逸的生活,因为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蛰伏在暗处。
她需要强大,需要不靠任何人的强大。
邢立岩或许能护她周全,但她不想用未知的恐惧桎梏住他。
数秒后,陆枋收回眼神,决然的转身,走向掖庭湾的后门。
希望她有再回来的那天,好好对邢立岩说声谢谢。
昏暗的灯光下,一抹娇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邢立岩有早起的习惯,天色刚见亮,他就下了楼。
看着陆枋的房间门还紧闭着,邢立岩脚步放轻了些,怕自己将她吵醒。
将早餐做好后,别墅外的天色已经大亮,邢立岩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
想着陆枋该起床吃早餐,邢立岩放下餐盘,走到了陆枋休息的房门口。
“扣扣扣—陆枋。”
“扣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屋内却没有反应。
邢立岩蹙眉,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是不是他昨晚把话说的太重了些,以至于陆枋在生气?
在房门外站了两分钟,邢立岩决定还是和陆枋好好谈谈。
他向来是有问题就当场解决的,断不会留到第二日。
陆枋不和他说清楚,问题就不能解决。
想到这一点,邢立岩再次敲响了房门。但房门内依旧没有动静,邢立岩这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门把手轻轻的一扭,门就开了。
邢立岩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
余光一扫,看到了放在白色床单上的一张浅蓝色信纸。
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张纸简单的躺在床上。
邢立岩强忍住怒气,走上前将那张信纸拿在手里。
信纸上传来一道淡淡的香味,不细闻,并不会察觉。
信纸上写着几行字,字体不似一般女子写的那般娟秀,反而有一种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般的洒脱。
邢先生: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多谢你不嫌弃我这个麻烦。我该走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属于我的。
人不能太贪心,一贪心,就会忘了自己曾经是何模样。
我不曾后悔经历过这么一段不属于我的时光,由衷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不算太糟糕。
在你家蹭吃蹭喝的日子,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时光,于我而言,弥足珍贵。
邢先生,再次真诚的谢谢你,望保重!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但邢立岩知道,就是陆枋亲手写的。
邢立岩觉得看完信之后,自己的怒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眼里出奇的平静。
他认识陆枋,是从偶然到利益的驱使,所以并不会因为陆枋的突然离去觉得失落。相反,他觉得或许陆枋是想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他替她铺好的。
他们现在,或许算得上是朋友,仅此而已。
所以他没有挽留的理由,也没有阻止她的借口。
只希望,再见时......
她只是陆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