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俏俏挣扎地想从椅子上坐起来,但全身的符纸好像一根根细且坚韧的铁丝,一段一段地把她固定在了椅子上。
熊易枝还在对面呆滞地摇着头,嘴巴里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他显然还不能接受,自己的朋友已经被炼成了丹药这件事。
“小泼皮,是不是对从一个鬼到被炼制成药丸充满了好奇心啊?唉……你太能作了,把老夫对你仅有的耐心全做没了……如果你当初听话点儿,别那么和老夫作对,说不定今天先被下刀的就是你对面的鬼了……”
“呵呵,要杀要剐随你这个老匹夫的便,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也有做鬼的那一天,我祝你到时候吃一车牛粪,不,不用到内时候,我现在就要祝你,我祝你犯心脏病老年痴呆半身不遂大小……”
“住口!”黄袍老头儿厉声叫道,“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nms……”还没等俏俏说完,黄袍老头儿就把先前拿在手里的桃木刀插到了她的右眼眶里。
“呀!――”俏俏短促地呀了一声,就用牙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虽然她现在已经死了,但她的感觉细胞一个籽儿都没少。
锋利的刀刃在她的眼眶里慢慢搅着,俏俏疼得已经全身痉挛了起来。
她上排的牙齿已经深深嵌插进了下嘴唇里,不管多疼她就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叫出来。
但人都是血肉之躯,谁也不是铁打出来的,同样的道理,鬼也不是。
俏俏咬着牙,忍着不叫了几分钟,随着黄袍老头儿手上转动桃木刀的力度加大,忽然全身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同时她的嗓子里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嘶嘶的声响,嘶嘶的声响又很废力地转化成一声凄厉的喊叫。
“啊啊――”
刀片剐肉的疼让她叫得脸都变了形,左边那只好的眼睛随着面部的挤压也慢慢往外凸了出来。
熊易枝被俏俏凄厉的嘶嚎声叫得回过了神,他面部扭曲地朝黄袍老头儿大喊着住手。
但嗜了血的猛兽会在撕咬猎物的途中突然决定吃素吗?
俏俏用手使劲扣着椅子的把手,她的手指太用力,指甲都被椅子边别下了好几片,可是她根本感觉不到,依然用血糊糊的手指使劲往把手上扣着。
黄袍老头儿看着俏俏痛苦不堪的受折磨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快意的微笑。
渐渐地,他边转动着手里的桃木刀柄,边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太厉害了,屋子里摆放的铜炉和鼎们都跟着微微发颤了,好像无数个人在一起大笑着。
眼眶里依然疼着,但俏俏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她的手指慢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椅子把手,叫声也不像刚才那样凄厉了。
原来疼痛不仅可以让人晕过去,也可以让鬼晕过去。
黄袍老头儿见俏俏要失去意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黄袋子,一把把里面的灰尘扬到了俏俏的脸上。
好像无数个尖锐无比的钢钉突然都落到了自己的脸上了一样,俏俏浑身跟着一激灵,刚要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又钻回了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