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虎边追赶醉娘,边系好衣服,耽搁了速度,这才让醉娘险险不被抓住,躲在李自敬的身后。
等盖虎好不容易追上,却陡闻一声厉喝,却见前面,昨天还病怏怏,一副快死模样的李自敬,如今却能拿着木棍指着自己。
盖虎心头诧异,暗中思量,那马钱子可是自己给韩金儿的,韩金儿又看着李自敬喝下加料的汤药。
昨夜雨歇时,韩金儿可是信誓旦旦保证,李自敬熬不过夜间,可他不但熬过了夜间冻饿没死,还一夜之间就好了?
盖虎只能暗骂这小子果然贱命,好活的很。
“哈哈,原来是三郎啊,知道心疼自家小媳妇了——”
“不过,三郎,你也要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副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何来的胆子,敢跟虎爷我亮爪子?”
盖虎戏谑着,浑不在意的朝前走来。
在他看来,病怏怏的李自敬,身小力弱,哪里是自己的对手,棍子?可笑,你以为前面绑着茅草就是红缨,你倒是按个枪头啊。
“小兔崽子,虎爷打折了你的腿,再给你扔进无定河里去!——”
一个‘再’字,让李自敬目光一冷:“前些日子落水,果然是你是的坏——”
盖虎见说漏了嘴,也不再掩饰:“是又如何?谁叫你看了不该看的——”
大手如蒲扇张开,足足比李自敬宽半个身子的雄壮身体,朝李自敬扑来。
“今天,虎爷干脆些,将你们两个都丢进无定河里淹死——”
李自敬瞬间凝神,右脚前跨,左脚后蹬,身体半曲,手里长矛瞅准盖虎,咻地刺去。
噗嗤!——
藏在茅草下的三棱刺,扎破盖虎苎麻棉裤,刺入大腿半寸。
鲜血瞬间流出,眨眼睛便染红了盖虎棉裤。
许是李自敬大病未愈,体力不足,不然,这一下至少也要刺个对穿。
盖虎瞳孔猛缩,腿上剧痛涌来,嘴里发出嘶嘶倒吸冷气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自敬。
“小兔崽子,好阴毒的心思,竟把矛尖隐藏在茅草下面!——”
李自敬面无表情,猛一抽矛子,带起一蓬血来。
没了三棱刺的封堵,盖虎伤口血流加大,滋滋的向外飞溅。
盖虎惨叫出声,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眼中早已没了适才的嚣张,全都是对李自敬的恐惧。
“好耶好耶!敬哥哥,再来一下,戳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醉娘拍着手,跳着叫好,小脸上全都是快意。
李自敬没有继续,一抖矛子,矛尖指向盖虎:“快滚!——”
盖虎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起身,一拐一瘸的跑走。
盖虎走后,李自敬拄着矛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叠出,刚才那一下剧烈动作,几乎消耗了所有积攒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