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赶了一天的迎亲队伍在一家就近的酒楼下榻。 颜君丞很自然的把纪青黛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其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西凉风俗开放,只要把女子从娘家接出来,基本上就完成了婚礼,也就是说俩人可以睡在一起了。 纪青黛被放到床上,无措的展开双臂抱住自己,不知道该跟颜君丞说什么,水灵灵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一层水雾,有些惊恐的看向颜君丞。 纪青黛不知道她现在的小模样儿有多欠虐。 颜君丞的脸色倏然一变,像是大灰狼看小白兔一样看着纪青黛,眼中泛起了一丝幽绿的光,咽了口口水,声音多了一分沙哑,“你先好好洗洗。” 顿了下,注意到纪青黛隐隐有要被吓哭的迹象,颜君丞才意识到刚才的那句话有多暧昧,连忙补充道,“我马上出去!” 留下新娘子和咕咕冒热气的浴桶在屋子里,颜君丞快速的打开窗户往前一迈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外飞去。 纪青黛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有些担心的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当看到不高的地面时,终于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这是二楼。 完全没有在意颜君丞为什么有门不走偏要走窗。 关上窗户,把门锁上,在狭小的轿子里蜷了一天并且有些感冒的纪青黛显然相当疲惫。 红衣层层褪去,纪青黛把自己扔到浴桶里,一边啃着饼一边想着娘亲,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才走了一天就好想娘啊。 以后可怎么办? 费力的咽下干硬的饼,纪青黛恨恨的又咬了一大口,像是在咬颜君丞一样咔嚓两口嚼碎咽下。 想到一会儿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情,纪青黛的脸又红了,悄悄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只瞄了一眼,就像是被刺扎了一样飞快的把册子合上,眸子微阖,整个人都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等稍微缓过来一点后,纪青黛半是好奇半是害羞的再次打开了小册子,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孩子一样,想看可又不敢看。 强忍心中羞涩看完这一页后,纪青黛的身上已经红的没眼看了。 捂住眼睛把小册子扔到床上,纪青黛蹦跳着起身拿起浴巾擦拭干净身子。 白皙的身体,谈不上身材多好,但肉嘟嘟软绵绵的特别想让人抱在怀里好好揉揉捏捏。 就像是一块软软的白玉。 而从窗户跳下去之后的颜君丞显然已经癫狂了,荒凉的街道上一道火红的残影从街西头窜到街东头,又从东头回到了西头,毫无目标的到处乱窜。 像个二傻子一样的颜君丞在暗卫们迷一样的眼光下在夜色中尽情的释放自我。 “主子莫不是傻了吧?”暗卫鹰扬气喘吁吁,本来好好的假期就这么没了,不仅没有墙角听,反而还得跟着突然发疯的主子在深更半夜里奔跑! “大喜的日子,不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你说咱们主子是不是不行啊?”搭档振鹭和鹰扬肩并肩,跟着颜君丞一脸疑惑道。 “有这个可能。”鹰扬拄着下巴,思索着主子不举的可能性。 “你们说什么?”撒丫子跑的正欢的颜君丞突然停下了脚步,尽职尽责的暗卫一时不察,撞到了他们太子殿下的身上。 “我不行?”桃花眼一眯,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不不,您最行了!”振鹭连忙拍马屁。 “对,谁都没你行!”鹰扬附和着。 没有理会身后越说越激动的侍卫,颜君丞沉着脸一步步朝着酒楼走去。 竟然敢说他不行? 一会儿他就能好好跟他们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暗搓搓的加快了步子,阿呆应该是沐完浴了吧。 一想到纪青黛已经嫁给了自己,颜君丞就激动的不能自己。 可颜君丞明显的高估了自己的控制能力,当推开关的严实的窗户时,看到乖巧的躺在床上的纪青黛,颜君丞就被萌的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洗干净的纪青黛板正的躺在那里,被被子裹成了一个胖胖的蚕蛹,大眼睛没有目标的四处乱转,整张圆滚滚的小脸儿红的简直能滴血! 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颜君丞一个没忍住,摸了摸纪青黛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触碰到滚烫的额头,颜君丞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难受。”纪青黛哼哼唧唧,浓重的鼻音清楚明白的告诉颜君丞她感冒了。 “还是这么呆!”刮了下纪青黛的鼻尖,认输般的起身离开。 “你要干什么?”纪青黛抓住颜君丞的一只胳膊,糯糯问道。 由于伸出了手,之前掩盖在被子下面的白嫩嫩的胳膊连带着不怎么明显的锁骨全都暴露在颜君丞的视线范围内。 颜君丞回过头,看到这幅光景不由得呼吸一滞,“阿、阿……阿呆!” 这人可当真是变坏了,明明感冒了还这样引诱他! 颜君丞颇为自恋的想着,阿呆一定爱惨了自己,特别期待和他共度良宵! 纪青黛丝毫没有感受到颜君丞内心的波涛汹涌,本着晚痛不如早痛的原则,决定早日结束战斗,所以洗干净后就光溜溜的钻进被子里,一边数着颜君丞一边等人回来。 可是数着数着,纪青黛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大概是加上一日颠簸,感冒也更严重了。 “好好睡觉,我去给你拿药。”说完,颜君丞颇为不甘的从上到下把纪青黛看了遍,唇缓缓靠近纪青黛的额头。 纪青黛水润润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慌,可还是硬生生的僵直着身体等待着轻如鸿毛的吻。 时间在燃烧中的红烛中被无限拉长,纪青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象中的吻。 颜君丞看着这样害怕自己的阿呆,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一吻终究是事与愿违的没有印下去。 狠狠地瞪了纪青黛一眼,再次逃离般的离开了房间。 纪青黛眨眨眼睛,看到颜君丞没有做自己以为的事,看不懂颜君丞最后的饿狼一样的眼神,也懒得去追究,眼皮子越来越沉,终于在颜君丞回来之前沉沉睡去。 等颜君丞端着冒热气的药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他的小太子妃不安的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左边光裸的肩调皮的露出一个小角,额头上也热出了一身的汗。 颜君丞的呼吸霎时粗重了几分,上前一步将纪青黛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摸了摸依然高温的额头,犹豫了片刻,捏住纪青黛的鼻子想把人憋醒。 阿呆嗜睡,十年前每当他捏着阿呆的鼻子试图叫醒她时,她都会佯装生气握紧肉乎乎的小拳头锤着自己的胸口。 颜君丞其实特别希望纪青黛能再次肆无忌惮的用肉肉的小手锤着自己,虽然有点儿欠虐,可是总比现在一心只想着疏远他的阿呆要好太多。 思绪飘远,怀里的人儿悠悠转醒。 不耐的皱了皱柳叶眉,可是没有半分要发怒的迹象,呆愣愣的眼睛没有目标的左右乱看。 当抬头看到把她抱在怀里的颜君丞时,整个人又僵硬了一瞬。 “阿呆,”颜君丞的手也跟着一僵,苦涩道,“我不会吃人。” 怀里的人又没了声响,委屈的跟什么似的。 颜君丞把人立起来迫使她靠在自己身上,把人强硬的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小碗,一勺一勺的喂给纪青黛药喝。 纪青黛眉间闪过一丝害怕,她最怕苦了。 但还是小口小口的咽下了颜君丞喂给她的药,总归是要治好病的,治好了病就得洞房了。 纪青黛只当颜君丞着急这事儿,所以也加快了吞咽的动作,没几下就把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 闭上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也是最苦的一口药之后,纪青黛脖子一横,扯下包裹的严实的被子,露出了白嫩嫩的上半身。 盯着颜君丞的下半边衣袍上的某一点,大义凛然的就像是完成某种任务一样,“来吧!” 颜君丞被纪青黛唬的一愣一愣的,等到看清自己面前是怎样的情形后,顿时有如纪青黛附体,脸瞬间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别闹,”稳住了心神,颜君丞眸色渐深,一边解着自己衣服的扣子,一边信步朝着纪青黛走去。 看到颜君丞步步逼近,纪青黛闭上了眼睛,狭长且浓密的睫毛不受控制的大幅度颤抖着。 然后纪青黛感受到身上一暖,唇间一凉,她被吻住了。 纪青黛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在颤抖,可她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巴,任由颜君丞的舌在里面驰骋。 然后她感觉到嘴里一甜,颜君丞已经松口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唇角一条暧昧的银丝横亘在两人之间,颜君丞轻轻摸了摸纪青黛还在颤抖着的眼睛,“这么怕?” 纪青黛的眼皮被摸得不舒服,被迫的睁开了颤抖成两包水的眼睛,嘴巴十分倔强,“不、不怕。” “都抖成这样了,”颜君丞紧了紧包在纪青黛身上的红色新郎服,泛起了一丝心疼,“阿呆放心,君丞哥哥永远都不会强迫你。” 这是,不洞房了? 纪青黛心里存疑,可是不敢问出来,垂下了眸子没有回应颜君丞。 “好了,你先睡吧,我去洗漱。”颜君丞强行把视线从纪青黛的身上撕下来,裸着上半身大咧咧的走向了纪青黛刚刚用过的浴桶。 纪青黛摸摸发烫的脸颊,把嘴里的糖嚼碎,整个人再次埋到被子里,从脸到脚趾间再次红了个透彻。 刚才他亲了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