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季过去冬季来临,气温逐渐的降了下来,子城北边的凤鸣山也迎来了漫山金黄色,落叶满天飞的季节。
十二月的子城也如往昔一样平静,各家各户都通上了电,村民们也相继装上了黑白电视机,然后闲来无事就围在一起聊聊“国家大事”。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正飞速的发展着,电器的时代来临,大城小镇都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遗迹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苏与洋回到了子城,正逢一季结尾,处理了一批收获的草药后又忙上了一个多月,迎来了一段闲暇的时间。
当然,关于遗迹之行,苏与洋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妻子周芸,只是说和余大勇一起去拜访了一个老头子的旧识,远地方的长辈。
眼看离春节也就剩下一两个月,苏与洋计算着日子对屋子进行一次彻底的打扫。
苏长河、苏长英,还有小儿子苏小风,三个孩子依旧顽皮,整天不嫌累的到处跑,时常让苏与洋头疼不已。
在苏与洋那带着古风的房屋里,有一间特别的房间,就算是家里人,也少有进入。
一个面积不大的房间,两个高大的书架分别靠着两面墙,在另一边,柜子茶几一样不少,以及老旧的躺椅。
书架上摆了各种各样的书,共有的特点是老和皱。这个房间是苏令虎老爷子生前的卧室,老爷子过世后,苏与洋将这里整理了出来,作为摆放苏与洋舍不得丢弃的昔日老爷子的东西,大体看来是一个书房,却没有人进来翻阅。
书房里无论是书架柜子,或是躺椅茶几,都是至少有着二十年历史的老家具,再加上陈旧的书,一个“古老”气息浓厚的房间,自然不是孩子们喜欢来的地方。
苏与洋端着一盆清水,带着一块抹布,打开了书房的门。
一股木料的气味迎面而来,虽不吸引人,却也不让人抗拒。
书房的打扫比较简单,擦一擦灰尘而已,老旧的木质家具经不得太多水的洗礼。
很快的,在一阵清洗抹布及换水后,书房也打整的差不多了,苏与洋空了下来,走过书架,扫视过了上面一排排的书。
苏老爷子的书类别很广,关于药草的书,文学书籍,各种杂志,以及各类史书,从书架上都能找到一些。苏老爷子也有在书中打标点记符号的习惯,这一点苏与洋早年曾苏老爷子和争论过。
看着这些留着岁月痕迹的书,苏与洋一阵感叹。
偶然看到在两本厚重的书之间存在着一些缝隙,苏与洋伸手拨开了这两本书,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本被夹在中间。
这是一个蓝皮封面的笔记本,长时间被两本厚书遮掩令这个笔记本保存得比较好。
苏与洋随意的翻开了小本,发现里面都是老爷子的笔迹,不过书写得很乱,字字句句或许是从各个方向写上去的,有些看起来是闻所未闻的地名,有一页画着一副粗糙简单的中国地图,图中勾画着意义不明的线条,大概是老爷子用作草稿的小本子,于是,苏与洋并未放在心上,将笔记本放回了书架上原来的位置。
优哉游哉的度日,闲来无事的苏与洋有一天坐在书房的躺椅上喝着茶享受午后时光,孩子们已经被周芸送去几里外的学校,家里没了熊孩子的闹腾,苏与洋也轻松不少。
回头看着窗外的树被风扫过,正飘落片片的黄叶,苏与洋突然想起了从西藏回来时,余大勇给了他一张地址字条,想着反正也是没事,倒不如过去看看,听说离苏与洋的家还很近的。
和周芸打了一声招呼,苏与洋换了一身衣裳,捏着纸条出了门。
纸条上写的地址,居然就是子城的邻镇,挨着子城很近的地方,离苏与洋的家也就三公里的路程。
也许是余大勇不熟悉这一带,纸条上并没有直接写沿途的标记地名之类,而是画的路线图,苏与洋捏着这样的纸条去找余大勇的家,也是哭笑不得。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苏与洋将这一片地几乎逛了个遍,终于来到了纸条上的地址,一个建在路边的四合大院。
大门敞开着,一眼就能看见院子里种上了不少大小不同的盆栽。
苏与洋敲了敲院子的大门,却不见有人问话,只好自己走进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