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苏与洋也没有闲着,由于在迷失之地经历了那令人绝望的困境,即使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苏与洋却还没完全摆脱其带来的阴影,想着当时要是运气差些,被蝎子蛰上几下,或者没有发现迷失之地隐藏的石室,那他和余大勇恐怕再也出不来了。
根据余大勇的描述,苏与洋大致了解了这次目的地应该会是在山里,于是开始着手准备一些能用到的东西,总不至于到了关键时刻还得割手撒血,而且对于自身血液的秘密,苏与洋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头绪,余大勇似乎还比较了解,毕竟在迷失之地神殿之下的石棺旁,指使苏与洋撒血消灭白骨的,也正是余大勇。
在家里的时候,苏与洋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迷失之地的经历,而且这次即将前往盐城的事,对内对外都说是出远门探亲。对于时常打点着家中事务,又要照顾三个孩子的妻子周芸,苏与洋心里也是由衷的感激,也更不想她有多余的担心。
实际上,苏与洋有着过往完整的记忆,除了二十年前左右的某一天,父亲苏令虎病亡的那一天。在苏与洋的记忆中,父亲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似乎苏家住宅背面的那方墓地,就一直存在于那儿。苏与洋还能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常年在外,虽然也会回来经营自家的药田,但能见到父亲的时间少之又少,因此,苏与洋对于父亲的了解却是太少了,难免会想要去追寻父亲曾经的足迹。
苏与洋的背包,依旧是去迷失之地那次的那个背包,大小依旧,少了衣物之类的日常用品,毕竟那次西行数日,衣物是必不可少的,这次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其他东西。
在挨着苏宅前门又靠近院墙,有侧向的一扇铁门,向内开的铁门底部已经有了斑斑锈迹,又有一把半个巴掌大的铁挂锁紧紧的锁住了这扇门。
太阳还没落山,苏与洋捏着一串钥匙,随着咔嚓一声,锁芯弹起,门上的铁挂锁被打开,沉重的铁门也缓缓向里推开。
一阵混合着各种药草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光线照进了门内,一排排高低不一的木架占据了门内偌大空间的大部分,许多的竹筐竹篓就在木架之间,大量的干枯草药摆放其中,甚至墙角隐蔽处还放有奇怪的药物,想必是毒鼠灵之类。
这里正是苏家存放收获的药草的仓库,晒干处理过的药草大多都存放在了这里,不过其中并没有珍贵的药材,都是常见的药草。
在靠近门口位置,一辆布满了灰尘的老式脚踏车靠着墙,苏与洋打量了脚踏车一番,最后推着车出了铁门。
在被三个孩子围观之下,苏与洋将尚且完好的脚踏车清理了一遍,满意的看着最后的成果,拍去了身上沾到的灰尘。
二十一号的一大早,迎着有些耀眼的朝阳,苏与洋换上了厚外套,背上了早已准备号的深绿色大包,骑上了咯吱作响的脚踏车,往余大勇家的方向而去。
深秋之末冬季将至,空气里满是飘散的凉意,四合院里盆栽的叶上挂满了露珠,微风过处,时不时有几滴露水掉落地上。
四合院大门半开,院子里静悄悄的,院里住户要么已经外出要么还在被窝,都是房门紧闭,唯有余大勇的木门大开着,他竟然一反常态的起了早,正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歌,一边搅动着冒着热气的锅里的面条。
敲了两下门后,苏与洋走进了余大勇的屋子,放下了背包,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脚踏车则被苏与洋靠在了这间屋子的门旁。
“嗬,来了?要不要来点儿面条?”余大勇听到了背后的响动,转过头看到了屋子里正在卸下行李的苏与洋,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