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看着朱棡,没有说话。
也没有了以往的仁慈,此刻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冷血的帝王,眼眸里只有冰冷,不带一丝温情。
在朱标车驾不远处,还停放着一辆马车。
上面坐着的,是宗人府的宗正。
奉朱元璋的圣旨前来。
若是朱棡能从朱标的马车上下来,那便跟他们回宗人府。
若是没有下来,那他们便就此回去,朱棡交由朱标处置。
微风徐徐,朝阳初升。
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内朱标这才开口。
“三弟,起来吧,我相信你。”
朱棡听见朱标的话,面若死灰的脸庞仿佛又恢复了生机,抬起头看向朱标。
“皇兄!”
朱标看着朱棡,微微摇了摇头。
“起来吧,这次回京,父皇命人在城外修建了一座新的晋王府,以后就安心在京城住下吧。”
“平日里如果无聊了,可以进宫多陪陪母后还有父皇。”
“记住了,京城里不比太原,你既是王爷,就更应遵守我大明律令。”
“如今新上任的应天府尹卢凌风,乃是一个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的干吏,京城里许多权贵子弟都被应天府抓进大牢关押过,父皇昨日还将其召进宫夸奖了一番。”
“你在太原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些,以后在京城,记得多进宫陪陪母后和父皇,母后常念叨着你们。”
朱标看着朱棡,语气缓了下来。
“皇兄,臣弟谨遵皇兄教诲。”
朱棡看着朱标,神色郑重,虽然有些暗淡,但也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朱棡知道,如今能在京城晋王府享受着荣华富贵,定然有朱标求情。
不然,流放、斩首皆有可能,最轻也会被禁足府上,终身不得岀府。
如今看来,却是好上许多。
“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胆敢造反,这段时间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棡看着朱标,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你可是心有不满?”
朱标闻言,扭头看向朱棡。
“实话实说,你也不用骗我,你想什么,我还是能猜到些的。”
朱标看着眼神闪躲的朱棡,开口说道。
整个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流露着一股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气势。
让朱棡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皇兄,不错,臣弟确实有些不满。”
“臣弟从未参与过谋逆造反之事,也从未做过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之事,京城究竟发生了何事,如今我还是蒙在鼓里。”
“可却是被无故押解回京,并不能返回封地,臣弟心里确有冤屈,自有不满。”
朱标看着朱棡,沉声道。
“你可曾和欧阳伦组织过一个商队,锦衣商队?”
“皇兄,你是说……这锦衣商队……密谋造反?!”
听见朱标的话,朱棡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
刚才的委屈全都消失不见。
锦衣商队,那是他和欧阳伦一起弄的,虽然他没有插手,可是每年也从其中拿了不少钱银。
可如今朱标的话,很显然这造反一案和锦衣商队脱不了干系,怎能不让朱棡惊恐。
朱标看着朱棡一惊一乍的表情,摇了摇头,随即将此事的所有经过全部讲了一遍。
良久。
朱棡听完,心里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胡惟庸!一个已死的权臣,还能搅动风云,甚至是让朱元璋中箭昏迷!
要想做到这些,需要的谋略和智慧,又是何等的恐怖!
在听到锦衣商会早已被胡惟庸、章寻等人利用之时,朱棡终于全部明白了!
锦衣商队乃是造反同党!
不仅帮助叛贼转移,而且还为叛贼提供了武器、盔甲以及战马。
更不要说欧阳伦背着他,早已经与异族勾结,相互通商,倒卖盐铁等官府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