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木屋外,江归凝斜躺在一块大石板上,身旁放着一碗腌制好的鹿肉。他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从碗里拿着鹿肉当下酒菜,吃得满脸的陶醉。
在他的身前,有一片水幕,水幕中宛如海市蜃楼一般,显示的正是着山道上陆阳生和宋和奇交手的过程。
他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还时不时地嘟囔两句,要是这时候有人靠近了,就能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小师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都跟你说了,命最重要,可你就是不听,怎么样,挨揍了吧?而且我跟你说过吧?在修真界,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靠谱的,你不放在心上,真以为自己有底牌就无敌了?蠢,愚蠢至极。活该你这次挨揍。”
“哟哟哟,这一拳够刁钻啊,肋骨得折两根了吧?不行,我得喝两口酒压压惊。看小师弟你被打成这样,身为你未来师兄的我心疼啊。”
“不是,打架就打架,你们俩废什么话啊?那个宋老头,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不对了啊,你看看我小师弟,全程都没怎么废话,再看看你,都没怎么动手呢,废话倒是说了一大堆,你烦不烦啊?让傀儡上啊,只要把人打趴下了,你不是想怎么问怎么问吗?到时候像什么搜魂啊,哦,我忘了,你是凡人,可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你总会吧?到时候挨个来,还怕这小子不招吗?”
“这就对咯,就得这么打,一套下来都不能让他落地,这才算是打架嘛。”
“哟哟哟,又站起来了,不行,这可不行。上,再给他两拳去,就不信了,一个小屁孩,难道还能一直站起来?”
“哎哟,肚子上咋还被人开了天窗了?这得多疼啊?小师弟,你真是命苦啊,看得师兄我嘴里的鹿肉都不香了……咦,这块肉咋这么咸啊?小师弟你这盐加得太多了吧?不行,我得喝两口酒漱漱口。”
……
江归凝就这样一个人在这儿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看着好戏,别提多自在了。若是看到精彩处,更是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等看到不喜欢的地方了,又恨不得亲自上场指导一番。不过古怪的是,他明明嘴上说着心疼陆阳生的话,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在嫌弃傀儡打得太轻。那种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把他暴揍一顿。
就这样一直到陆阳生被打趴下了,江归凝才意犹未尽的咂巴了砸吧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看到那个小女孩将内丹用嘴过渡到陆阳生嘴里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特别猥琐的笑容说道:“小师弟,以后可别说师兄我对你不好啊,挨顿揍还能有小美人给你疗伤,你赚到了。”
说完以后,他就随手挥散了水幕,将用来施展水幕的酒水一口吞尽,这才打了个饱嗝,优哉游哉的回了小木屋。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反正小师弟的丹田已经碎了,那剩下来的事情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实话,要不是觉得师兄打师弟会给未来小师弟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都懒得去算计这么一出。他随手一巴掌就能把小师弟丹田给打得粉碎,还用把这个可以明目张胆殴打小师弟的机会让给外人?
这些事情他都不能想,因为一想到这些就会有些心疼。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等小师弟将来有机会去问心关关外了,就可以借着教导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欺负小师弟了,而且到时候还不用跟在人间一样畏手畏脚的不敢出手,随便拿出点实力,揍起小师弟来肯定能拳拳到肉,到时候有的是寻开心的机会。”
……
山道上,彩衣背着陆阳生走了一段时间以后,见四下无人,就把他轻轻放在了一块草地上,然后摇身一变,身形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突然恢复真身,变成了一条水桶粗细的七彩巨蟒。
巨蟒头颅高高翘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它的身上的鳞片熠熠生辉,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煞是好看。而且细看之下,还能在巨蟒的腹部看到小如鸡爪一般的小爪子,虽然看似滑稽,却也不影响她的整体美感。
现出真身以后,她用尾巴轻柔地卷起陆阳生,然后就向着山上疾驰而去。
她身形虽然巨大,而且游动的极快,但是却没有在山林中留下丝毫痕迹。她就这样顺着山路一路前行,很快就能看到山上小木屋的样子了。
到了这里,巨蟒才停了下来吗,重新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背着陆阳生一步步走向了小屋。
到了小屋门口,彩衣犹豫了好久,这才苦着脸轻轻敲响了屋门。
“道长,你在屋里面吗?彩衣听你的话,把小主人给带回来了。”
“吱呀”一声,屋门自己开了,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