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得理当众丢了面子,却没有动怒,而是堆笑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啥,国不可一日无君,泰州刺史之位空了许久,总要有人来主持政务。”
“你看,如今流云山一带恢复生机,大好河山正待泰州百姓施展抱负,我等不能错失良机。”
“此次不单单刺史到位,还从附近州县调来驻兵三千,不日还有数万流民前来定居,泰州城很快便可百业振兴。”
“对了,你看队伍最后面,那近两千平民,他们可是之前驻扎在泰州城郊的病人。”
“因为你安排良医,将他们从地府捞了回来,特意跟过来感谢你,而且还打算扎根下来。”
“怎么样,心底是不是颇为欣慰感慨?”
张愚闻言,却是咧嘴冷笑,阴阳怪气说道:“我先小人之心揣测一下,这胡平志是你父亲这一派的吧?”
“怎么,现在冒出来抢功劳了?”
“好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天晚上请我喝酒,将我灌醉,然后剽窃我的计划了?”
“放手,你先放手!”虞得理感觉自己的衣领越来越紧,呼吸都有些不通畅,先是挣扎着脱离张愚魔爪,这才回道:“你看你说的,你是我姑姑义弟,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嘛。”
“你想想,如果没有我帮忙,没有我父亲在朝中周旋,你知道你会捅多大篓子吗?”
“先是未经上报便私杀朝廷命官前刺史侯有为,接着又想自作主张开垦流云山,这些可都会被人抓住把柄的。”
“现在好了,我父亲都揽下了,二圣都已知晓且同意,这才命胡平志立马赶来上任。”
“不说别的,如果没有朝廷调令,这些驻兵和流民怎么可能一下子顺顺利利汇聚过来?”
虞得理眨着眼珠子,仿佛在说不用道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偷偷背着你做的!
“如此说来,这还是我的不对了,应当好好谢谢你虞家大恩大德?”
“不用客气,你我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呢!”
“你可别跟老子说,给流民头五年免赋,后三年减半,你也照抄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胡大人,没听到张大人建议的吗?赶紧上折子,泰州城经此大祸,民不聊生,急切需要休养生息,望二圣恩准,此地前五年赋税豁免,后五年赋税减半,咱可不能像张大人这般小家子气!”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一定先禀告左相,由左相在朝中斡旋!”
胡平志领着一众官员堆笑褪下,还偷偷瞟了一眼张愚,心中替他喊了声不公平。
“那啥,张愚啊,不是我说你,看开点,多大点事。”
“这次一同出门,本来就该是你配合我的。”
“放心,你前前后后操持忙活的,我都记在心中,咱俩谁跟谁啊!”
虞得理此刻别提有多爽快了,反学张愚,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开始在伤口上撒盐。
还真别说,原来这种当面锣对面鼓,拉近关系后再耀武扬威的感觉竟如此畅快,难怪这个混球之前总喜欢做这套组合拳。
“哼!虞得理,老子记住了,这事没完!”
张愚一把推开虞得理,撂下一句场面话,便气冲冲下山。
“慢走,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