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一道人把二人引入客室,分宾主落坐,早有一名小道童送上细点香茗。
靖一道人含笑道:“两位路上辛苦,请用些茶点。”
一面回头朝小道童吩咐道:“明心,这里不用你伺候,把门关上了,观中弟子,未奉传唤,不准擅入。”
小道童躬身领命,悄然退出,把两扇雕花长门轻轻掩上。
靖一道人一脸笑容,欠身问道:“俞少侠是泰山徐大侠的高徒了?”
俞惊尘道:“不,道长说的是在下义父。”
靖一道人欣然道:“原来俞少侠还是徐大侠的螟蛉,贫道失敬了。”
他不待俞惊尘开口,接着又道:“贫道据报,俞少侠赍来少林知本大师亲笔函,求见敝师兄而来。”
俞惊尘道:“是的,知本大师确有一封亲笔函,交在下面呈大观主。”
靖一道人歉然道:“敝师兄面壁参修,已有三年不见外客了,少侠有何见教之处,与贫道说也是一样。”
俞惊尘早已听瘦金刚说过,太一道人近年早已不问尘事,观中大小事务,均由靖一作主,这就伸手从怀中取出瘦金刚的亲笔函,双手递去,说道:“这是知本大师致大观主的亲笔函,那就请二观主过目。”
靖一道人连说不敢,接过信函,抽出一张笺纸,迅快看完,吃惊道:“姜大侠中了毒伤,急需朱果叶疗治。”
俞惊尘道:“正是,据鬼医公孙先生说,姜大叔毒伤极重,除了朱果可以疗治,别无良药,在下千里迢迢,赶来贵观,乞取灵药。”
靖一道人道:“敝派昔年和岐山姬家一场误会,幸得徐大侠几位奔波调解,别说俞少侠还有知本大师的亲笔函,就是俞少侠不来,敝观只要听到姜大侠负伤,必需朱果叶才能治疗,也会派人专诚送去。”
俞惊尘道:“如此多谢二观主了。”
靖一道人道:“俞少侠好说,只是这棵朱果叶,敝派只有保管之权,采撷一片叶子之事,贫道至少也要禀告敝师兄一声。”
俞惊尘道:“道长说的极是,道长只管请便。”
靖一道人稽首道:“两位请用茶,贫道去去就来。”
说完,匆匆起身,往外走去。姬青青等靖一道人走后,悄悄说道:“俞大哥,这老道土目光乱转,不像是个好人。”
俞惊尘连忙压低声音道:“贤弟不可乱说。”
两人坐了一回,依然不见靖一道人回来。
姬青青道:“他怎么去了这许多时光,还不回来?”
俞惊尘道:“你也太性急了,也许太一道长正在坐功,尚未醒转,他就不好惊动。”
说着取起几上茶盅,轻轻喝了一口。茶盅还未放下,只见两扇雕花长门,豁然开启,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袍老道,他身后紧随着四名青袍佩剑的年轻道人,鱼贯走入。
这青袍老道,也有六旬左右,生得连鬓短髭,貌相威猛,他领先进入客厅,炯炯双目朝两人一转,洪声问道:“你们两个就是俞惊尘、姬青么?”
俞惊尘起身道:“正是在下兄弟。”
短髭老道点头道:“好。”
忽然回身朝跟来的四个佩剑道人吩咐道:“把他们拿下了。”四个佩剑道人应了声“是”,闪身而出,朝两人笔直走来。
俞惊尘听得大奇,喝道:“且慢!”
短髭老道道:“你还有什么话?”
俞惊尘目注短髭老道,问道:“道长如何称呼?”
短髭道人道:“贫道守一,你就是问这句话么?”
守一,是太一道长的三师弟,也是通天观的三观主,外号活灵官,是个张飞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