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知道半夜私闯民宅该怎么处罚。”程清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凌国律法,私闯民宅者,处以杖刑。”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连忙看过去,只见他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程清婠看着忽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随后立马说道:“那我就把人交给大人了,还望大人,不要让我们母女失望。”
元栖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真的是不小心走过来的。”宋大强看清面前人的脸,连忙嚎叫道。
“阿竹,将人带给亭长。”
阿竹听到命令,应了一声就把人拖出去了。
王婶子也顾不得生气,一路哭喊着追出去。
两人走后,空气一下凝固了下来,程清婠看着站在阿通身后的少女,想着应该是那天躲在角落里的人吧。
“这是阿通的妹妹,前几日才来的。”元栖开口解释道。
程清婠回过神,看着少女冲着她微微附身,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大人怎么忽然过来了?”
“阿通来禀告,说阿竹去了许久,怕出什么意外,就一起来看看。”
程清婠轻轻一笑,没有接话。
元栖站在原地,扫过院子,看着面前的小麦,快走了两步,仔细观察了许久。
“你这小麦长得很不错,看着像是比其他人多出许多。”
“是啊,我正因为这件事发愁。”程清婠走过去,说道:“对了,你的侍从能否借我一个,阿竹就行。”
元栖听到这话,立马就想起出门前,阿通说程清婠和阿竹有私情。
他垂下眼眸看着面前的人:“为何要阿竹,阿通不行吗?”
“阿通又要陪妹妹,又要保护你,他太忙了。”程清婠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但还是笑着道:“如果阿竹有其他事,那就算了。”
“等收割那一日,我会让他来的。”元栖看着这片麦子,接着道:“不过,程姑娘是否可以教教我,如何让小麦比别人盛产一倍?”
程清婠愣住了,眉头微皱,一脸为难。总不能告诉他,这是二十一世纪的种子吧。
“您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倒也不是……”程清婠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用心呵护吧。”
元栖信了,一脸认真的道:“下次播种,我可否前来学习。”
程清婠下意识的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把人送走后,她算是送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阿竹来送药的时候,才知道宋大强被杖责了二十下,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
这几天,天气热了,程清婠就在家里呆着。
刘寡妇和宋巧巧有时会过来,和程画儿一起做刺绣。
“巧巧人聪明,我前天刚教的她就会了。”程画儿拿着宋巧巧绣的百花盛开,夸赞不已。
“我女红差,还好有你,否则再过个一两年,她连个嫁衣都绣不好,定让夫家嘲笑。”刘寡妇笑着说道。
程画儿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等到到了夜里,把人送走后,就连忙把绣活递给程清婠。
“阿娘,我不会做绣活。”
“婠婠,刘婶子提醒我了,我朝嫁人都是姑娘自己做嫁衣的,你一点绣活都不会,过两年怎么嫁人啊。”程画儿满脸焦急:“这事都怪我,你小的时候本来学了两天,后面就喊着手疼,我就没让你再学。想着以后能买到,谁知道现在咱们家徒四壁,连你的嫁妆都凑不齐了。”
“阿娘,我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啊。你也说了,嫁衣以后是能买到的。现在家徒四壁,不代表以后也是啊。”
“可是不会做绣活,终究会让夫家看不起的。”
程清婠揉了揉额头:“那我就不嫁了。”
“胡说八道!”
程清婠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说道:“好好好,都听您的。万事都先把小麦收了再说,行不行?”
少女看着程画儿点了点头,连忙松了一口气,自己连亲娘都没这么哄过。
六月下旬,日头越来越烈。程清婠一大早就带着人,在自家后院收割小麦,忙活了三天才把小麦都收割完。
程画儿和刘寡妇母女,这几天就一直在院子里把小麦晾干。
“阿娘,咱们得找个时间去镇上,把小麦拿一点去卖了,顺便买个石磨回来。”程清婠一边把晒干的小麦装进袋里,一边说道。
“好,那我明天去村长家问问,看能不能把牛车借给我们。”
刘寡妇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说道:“村长家怕是不会借吧,他们家婆娘也不可能同意啊。”
程清婠想起上次村长处理的事情,立马就道:“阿娘,还是别去村长家借了,我再想想办法。”
“程姑娘要用牛车吗?马车行不行?”阿竹抱着一堆小麦,走过来问道:“您可以去问问我们家大人,最近也不用外出,大人应该会借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