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带领一朝参观完他的金库后,见已是中午时分,便派人将一朝带回他原住的房间。
一路上,随行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一朝,一朝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分的回到房间。
房内早有丫鬟在此等候,要为一朝梳妆,以备等会的婚礼。
这妖怪办婚礼也很讲究,排场一点也不比人们的差。
不仅要放鞭炮,还要演奏起了喜乐。乐师们演奏着五花八门的乐器,高音叠起,缕缕不绝,一时之间黑风庄内好不热闹,一派喜庆。
替一朝梳洗的丫鬟将一朝的长发梳齐,绑成辫子,盘于发顶,系上高高的礼帽。
一朝看见镜中刮净杂须,面目清秀的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已不是稚嫩的孩童,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这也是一朝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样貌。
一朝换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婚服,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式,有那么一时两刻间有了认命的想法。
这婚服也有特别的名称,全身上下都是青蓝色。
吉时一到,一朝在礼官的指示下,按照习俗,过一些成亲的礼节,这当然少不了拜堂成亲的仪式。
这妖怪的婚礼参照着人的婚礼进行,一朝参加过他大哥的婚礼,也懂一些婚礼的礼数,显得不会那么生手。
黑山与清阳的拜堂仪式在前,一朝与七夜的在后。
清阳誓死不从,但被绑的严实,也勉勉强强完成了拜堂的仪式。
轮到一朝与七夜了,与清阳不同,一朝扮演的是新郎的角色,七夜被红盖头遮住了头,全场观礼的嘉宾,目光都集中在一朝身上,一朝虽是被逼无奈,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将流程走完。
四人完成了拜堂,也已是傍晚时分。
清阳和七夜被送到洞房,等待自己的新郎。黑山和一朝,要在晚宴上招待大家。庄内设了盛大的晚宴,每个人都尽兴作乐,大吃大喝。
黑山在酒桌上豪言壮语,底下的人马屁更是拍了响亮。
一朝自然是没有心情吃这餐饭,他身处“贼窝”,还做了“贼人”的女婿,心里自然苦不堪言。
一朝早早离开酒席。
他在七夜房门前踌躇不前,手举在门前,又不敢推门。
堂堂七尺男儿,竟在此犹豫不决,像个娘们一样。
一朝一咬牙,敲起门来,听到有人应门,便开门进了屋内。
桌子上点着新婚用的大红蜡烛,旁边摆着的是一些象征新婚大吉的糕点,当然少不了洞房花烛夜里新人要喝的交杯酒。
当然,一朝的注意力不在这些东西上。他走进床边,但又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合适,于是就咳了两声,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七夜穿着新娘服,盖着新娘盖头,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听见一朝的咳声,头朝声音的方向稍微扭了一下,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比较合适,只好一动不动地坐着。
一朝也坐到了床边离七夜有一尺的地方,七夜也从盖头下方看到了一朝的影子,落在了她的脚上。
就这样,两人相敬如宾地坐着,谁也不敢说第一句话。
这样下去实在不行,怎么样都要把话说得清楚。
一朝叹了一口气,心里为自己鼓了一把劲,先开口了。
“七夜姑娘,我、我……唉——,怎么说呢!我不能和你成亲,我……”
七夜打断了一朝的话。
“我知道!”
“我……”
“我知道公子意中人不是我!公子也并不是我要等的人!昨日和爹爹说你轻薄我的事,完全是迫于形势危急,虽是下策,但只有这样才能拖住爹爹,好再寻机会救你们出去!虽然是假戏真做,方才你进来,我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朝明白了七夜的用意,也理解当时确实是危急时刻,能保住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马公子,现在庄内的人都在庆祝婚礼,是守备最松懈的时候,我带你去找清阳姑娘,然后你俩趁机赶紧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