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之后，姜明才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绪，看着下方，那个并不高大，却有着一种莫名坚定的身影，姜明的眼眶，也都是有些湿润了。

“长大了啊！长大了，好啊！你们看到了吗，小凡，长大了！”

在那碧潭旁边，一道并不魁梧的身影，正背着一身红裙的田灵儿，用手杵着墨雪，艰难地，一步一步向着碎石外走去。

靠在张小凡背上的田灵儿，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一个男孩，不，是男子的脸，虽然张小凡如今尚不足十四，可是，在田灵儿的眼中，他那稚嫩的脸，却隐隐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那双黝黑的眼瞳中，透露出来的坚定，总是莫名的让人感到安心。

“小凡，你，不怕死吗！”

此刻，气喘如牛的张小凡，根本听不见田灵儿的喃喃自语，这不过一两丈的距离，在张小凡眼中，却是如此漫长。

路长，脚步更长！

终于，在走出那碧潭三丈范围之后，张小凡也是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随后，也是对着田灵儿喊道。

“师姐，师姐！”

没有听到回应的张小凡，回头看去，却是发现，田灵儿已经昏迷了。

小心翼翼地将田灵儿放到地上之后，气喘吁吁的张小凡刚坐下来，目光向着碧潭看去，便是看到了之前那只灰猴子，此刻正趴在碎石之上，满脸的痛苦之色，眼中更是充满着哀求。

张小凡心有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师姐差点因为那灰猴子而死，心里便是一阵害怕，便是不由得撇过头去。

只是，在那只灰猴子眼中露出绝望，那只抬起的手臂，也是无力放下的时候，张小凡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再次向着那里走去。

手持墨雪的张小凡，强忍着恶心，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来到那灰猴身旁，一把将其捞起之后，就准备带着灰猴子离去。

只是，就在张下凡刚刚转身迈步的时候，身子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有墨雪支撑，否则，这一下，只怕是直接跌倒在地。

然而，此前就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张小凡，此刻也是虚弱无力，哪怕意志在坚定，却依旧不敌那摄魂之威。

走了尚且不到一半的距离，张小凡便是双眼一闭，眼看着就要倒下，这时，一双手也是突然出现在其身前，将张小凡连带着他怀里的灰猴子一把抱起。

姜明将张小凡抱到田灵儿旁边放下之后，看了一眼那只灰猴子，尤其是在其眉心处的那道并不显眼的细痕上，停留了一下之后，也是收回了目光。

那只灰猴子，看到姜明收回目光之后，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畏惧了，甚至，还伸手碰了碰张小凡紧握不放的墨雪剑剑刃，然后又好似被吓到了一般，飞快收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