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言既出满座惊。
辱骂仙门长老,岂是可以善了的罪过,那可皆是能以一敌百,威势滔天的存在。
这人莫不是傻了?竟敢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完全不计较后果?
李天通一时间呆住了,他回头看向柳神机。
只见其满面结霜,那透露出来的寒意即使相隔数尺,也能被清晰地感知。
完了!
李锦玉紧张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她虽然平日里深居简出,但平日里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得罪一门长老的罪过。
眼下如意大哥自身困顿,又岂能保的了他?
柳神机怒极反笑,一拳在握,大义凛然言道:“诸位今日皆是见证,此子身为门中弟子,辱骂师长。我现在便代行门规,将其拿下!”
话音稍落,众人只见一道身影倏忽间冲向门口的苏阳。
这小子死定了!
李天通看向苏阳,不禁摇了摇头。
虽说这个少年初出茅庐,勇气可嘉。但为人处世,也应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似这般做法,未免太过哗众取宠,贻笑大方!
他环顾一圈,见大部分人似是和自己一个心思。
各个冷笑连连,窃语频频。
李宅之中,勾心斗角之事屡见不鲜。
李如意自幼便不入人眼,直到后来拜入大槐门时可谓风头,一瞬间便压了众人一头,甚至隐隐有消息传出,老太爷要将身后的家主之位传给他。
此次听其落魄的消息,倒着实令众人“扬眉吐气”了、
而苏阳身为李如意的客人,自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道人影交战在一起,只听得三声拳掌交接的声响。
“啪!”
“啪!”
“啪!”
一道身影倒在了地上。
众人目不暇接,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喝了一“好”字,四周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喝彩之声。
“好什么好!都给我闭嘴!”
李天通的身影传来,众人皆是一愣。
顺着他的目光,他们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那人,似乎穿着一身青衣。
苏阳冷冷瞥了众人一眼,自顾自地上前。
跃起,落下,行针,纳气。
白雾隐隐,汇聚成一线,顺着针身没入苏阳体内。
“治愈虚劳绝症,修为增加四十年!”
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缓缓离去。
地上的柳神机捂着胸口,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离去的背影。
包袱被震开了一个小口,从里面露出泼墨长袍的一角。
“他是……真……传!”
李府众人如遭雷击,木木然地站着。
看着眼前的柳神机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直到棺材中倏忽坐起一个寿衣老人。
李为善的双眼还有些浮肿,他看着自己的这些子孙,褶皱的脸上满是迷惘。
“发生什么事了?”
·········
出了李府,苏阳便一路向家走去。
此间事情完结,算是可以和如意大哥交代了。
那么一大家子人,阴阳怪气,趋红踩黑的模样可真是令人讨厌。
“也不知道如意大哥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苏阳喃喃自语,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双颊染霞的女孩。
她似乎是天性善良的样子,刚刚其神色皆是落在自己眼里。
想来李为善多儿少女,自小待遇自然有所差异。
万般宠爱有时候会养出愚顽的蠢蛋,有时候也会造就纯真善良的内心。
“今日吸收虚劳绝症的白气,修为只得四十年,竟不如从前那次了。”
苏阳转念又想起此事,心头暗暗琢磨。
自己之前也是虚劳绝症,命不久矣。不过那次却是增加了五十年修为。
想来这增加的修为多少,也是因人而异的。
他又念及之前给二牛及门中弟子疗伤,脑海中灵光一闪。
“想来同等病气,每次吸收所增强的修为都会递减。”
“若是下次我再吸收普通人虚劳危症的病气,怕是三十年都不到了!”
想来也是,修行一途,起点不同,增幅自然天差地别。
像是凡人修炼一百年,和筑基期修炼一百年,其间差异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若是日后吸纳病气,总要找些道行高的修士。”
“只是道行高深者,又怎能轻易得病了?”
苏阳正困惑之时,鼻间却突闻清香扑鼻。
那是专属于乡野的泥香,带着一丝清爽的土腥气,丝毫没有令人作呕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