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宇墨跪在不起眼的角落,麻木的烧着纸钱,两眼呆滞无神,甚至没有顾及曾家最看重的礼仪,看都没看前来吊唁的亲朋,更别说招呼行礼了。
他现在的脑子如一团浆糊,粘糊糊的打着结。
他与乔家三小姐两个月前刚刚定亲,这门亲事对于曾家来说是亲上加亲。乔家是曾宇墨的母亲娘家,乔三小姐是乔家三房唯一的女儿,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一桩天作人和的好姻缘。
他们二人经常相约见面,谈谈儿女小情话。乔三小姐听闻曾雨柔的嫁妆中有一个特别珍贵的五眼孔雀翎,她曾不在意的对曾宇墨说希望能看看那神秘的五眼孔雀翎。
曾宇墨便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奈何他年纪小,父亲并没将任何家族事务交与他,他连父亲的密室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别提父亲密室的钥匙了。
平日里二哥平日里最疼他,于是便求到了曾宇通面前。
曾宇通一向寡言少语,并不擅长家族业务,家里的大部分事情主要由大哥曾宇文负责。曾宇墨也不能肯定二哥能否帮到他,毕竟大哥比二哥在父亲面前更得力。但是他若去求大哥,估计大哥会立马呵斥自己并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曾宇墨跟二哥说了这件事后,没过几天,曾宇通就把曾振信的密钥偷到了手,并且告诉了曾宇墨他们父亲的密库在哪个位置,但他具体怎么偷到钥匙的并没有告知曾宇墨,只是告诫曾宇墨拿到东西后要尽快归还。
曾宇墨一阵心动一阵心慌,趁着曾振信不在,他偷偷来到密室。
密室的钥匙有三层,他颤抖的手好几次都没把钥匙插进钥匙孔。
他冒了一头的汗才打开门,这是他第一次进密室,密室不算大,三墙面上各有一排大柜子,一个柜子里面放着曾家历来的生意往来明细,另一个柜子里放着银票和金银珠宝。而他的目标正安静的躺在最显目的密室中央,由单独的嵌珠宝盒托着。
这是一根华丽耀眼的羽毛,蓝黄相间的五眼异常美丽,让人移不开眼。
曾宇墨颤抖着双手将它取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那轻飘飘的羽毛。好在虽然它外观是一根细绒可见的羽毛,实质上它柔软却有韧性,不会轻易被扯断。
东西到手后,他急急忙忙约了乔三小姐在镇外浣花溪附近的桂花林见面。
中秋将至,桂花飘香,是约会佳人的好时节好地方。他兴冲冲的摆渡渡河,开心的将这至宝献给佳人观赏。
乔三姐夸赞了一番,掩饰不住眼底的羡慕。曾宇墨舍不得她伤心,心中暗自发誓要寻一个比五眼孔雀翎更好的东西作为她的聘礼。
回程时,他心中有事,不如去时的兴奋,不时看着浣花溪发呆。
这么珍贵美丽的东西为何父亲偏要给二妹做嫁妆?若是能够留给他……想到这儿,他不禁一怔,自己在想什么呢,脑子烧掉了,竟是些糊涂想法,他为自己心中的想法感到愧疚。
回到曾府,他想把东西还回去,谁知道装着五眼孔雀翎的锦囊竟然不见了。他记得锦囊一直放在他内衣袖里,不可能就这么不见了。
他当时吓得浑身一阵冷汗,匆匆回头一路寻找,他也不敢告诉别人,只是自己如无头苍蝇般乱撞。找至浣花溪寻问撑船的李老头,李老头将船停在岸边,下了锚,去镇上喝酒了,他自己将船里船外找了几遍,也没看见他的锦囊,东西算是被他彻底弄丢了。
弄丢后,他不敢告诉家人,只是自己一味派人仔细寻找。他将钥匙归还给曾宇通时,曾宇通问他是否将东西还回去了,他支吾着点了个头就匆匆离去,生怕曾宇通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