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王昊与宋缺的这一波交手，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上真正出手，勉强可称之为开胃小菜。即便如此，王昊的这一记‘羽衣刀’，落在宋缺绵绵不绝的刀气内，仍将锋锐刀气击碎，落于脚下之地板，以及远处的栏杆、华表之上。

低沉闷响连绵奏起，一记记刀痕浮现，坚固的石头碎裂为齑粉，纷扬天地间。

这一招，王昊只用了自身的三成神力，宋缺也未全力出手。羽衣刀之刀气，势如破竹的击溃了宋缺的连绵刀气，直逼宋缺面门而去。刹那间，宋缺这口天下第一刀，赫然有命丧王昊刀气之下的趋势。

迎面而至的刀气，令宋缺神色触动，心念一动，怀中的天刀出鞘，被摩擦至缩小了一圈的刀柄，落入宋缺掌中。

宝刀在手的刹那，宋缺与宝刀合而为一，不分彼此。

刀已成为他意念的延伸，化为他的肢体，心念寄托在刀之上。这，正是宋缺钻研刀道数十载，达成的刀法之至高境界：‘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映入王昊的那对破灭神眼，只觉立于身前的，分明便是一口不断吞吐刀气，无坚不摧的绝世宝刀。

天刀出鞘，刀锋轻挥，一记锋锐刀气突破宝刀封锁，与王昊的羽衣刀交击，双刀交战，闪现无尽刀光。刹那间，这片专门为王昊与宋缺准备的战场上，璀璨光芒令四周观战的各路高手，几无法正视。

轰隆！

十数息后，无穷无尽的刀光剑影消散，王昊、宋缺的身影，再度映入众人眼中。两道挺拔身躯久久不动，恍若两尊完美雕塑。数息后，恍若雷鸣的巨响骤起。以王昊和宋缺为中心，四周的一切，小至脚下之青石板，大至重达上千斤，雕龙画凤的华表，尽数迸裂，齑粉飞扬天地间。

咚！咚！咚！

王昊与宋缺的第一波交锋，便毁去了玄武门前的广场，将方圆百丈夷为平地。落入包括李渊在内所有看客眼中，一颗颗心为之剧烈跃动，个别担心之辈，更浑身冒汗，双股战战。

“阀主，王某的虚实，试探的如何？”

王昊并未急着再度出手，嘴角含笑，风轻云淡道。

“魔门邪帝，果然名不虚传。”

宋缺紧握天刀，那张五官俊美的脸庞上，尽是凝重之色。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荒于酒色，是生了骄傲自大之心，过分迷信自己的天资与武功。宋某却知道，你之所以荒于酒色，是为了看破。”

“一点都没错。”听得宋缺之言，王昊注视他的眼神染上一抹赞赏，“男儿在世，所追求之物，除了滔天权势之外，只剩数之不尽的财富，以及酒色了。王某对权势毫无兴趣；财富？王某唾手可得；酒色？是王某为自己选定，追求力量的道路上，不可或缺的调剂品。”

“但，王某无法肯定，有朝一日，对酒色的喜爱，会不会反过来喧宾夺主，麻醉了王某的道心。所以，王某选择了提前放纵，于大放纵之间，谨守道心之清明，铸成一颗坚如磐石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