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三年,老朱以‘谋不轨’罪诛宰相胡惟庸九族,同时杀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数人。
这件事情也很有趣,比如说胡惟庸旧宅井里涌出醴泉,此为祥瑞,然后就邀请老朱前去鉴赏。结果太监云奇紧拉住缰绳,老朱这才及时停下,发现了胡惟庸家上空尘土飞扬,墙道都藏有士兵。
说是这么说,可是实际上胡惟庸一下子被彻底剿灭,没有半点风浪。他成为了历史上最后一个丞相,通过胡惟庸案,大明天子的皇权更加至高无上了。
回到了坤宁宫,马皇后就立刻说道,“换身衣裳,去帮你爹说说话。”
朱雄英就奇怪了,问道,“祖母,你是不是高看我了?你和爹都没能劝下祖父,我能成?”
“我和你爹两个劝着,多少有点用。”马皇后就拿着冕服,说道,“如今你再去敲敲边鼓,这事说不准就能成了。”
朱雄英就张开双手,说道,“那就给咱换身衣裳,咱想好了,就是被祖父打了屁股也认了。祖母都让咱去办事,咱肯定能办好。就是祖母,咱要是办成了大事,准许咱出去转一转?”
换上了比较正式的冕服,朱雄英被马皇后牵着到了武英殿。
马皇后可不会径直闯入,还是会让人同传一声。虽然很多的时候马皇后不给老朱面子,只不过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马皇后一直很尊重老朱。
看到马皇后,老朱很生气的说道,“咱说了好些次,后宫不得干政!”
马皇后立刻跪下,说道,“臣妾说的不是朝政,只是太子贤名。宋濂国朝名儒,更是太子师。若是陛下有意处死宋濂一门,置太子名声于何处?”
老朱很生气,大声吼道,“宋濂,他妄为太子师!咱对他差了?他那孙儿宋慎原为仪礼序班,与其祖父宋濂、叔宋璲共同在内廷为官。你自个儿说说,祖孙、父子共官内廷,这事多大荣耀!就这般还不知足,和胡惟庸搅合一起?!”
朱标这时候就说了,“父皇,儿臣看了案卷,宋师一门和胡逆交涉不深。”
朱雄英这个时候就趴着,暂时不需要他出面,扮演好本分的皇长孙的角色就好。
武英殿里吵闹无比,洪武皇帝时不时勃然大怒的在申饬、怒骂,少不得也有些苦口婆心或者语重心长。马皇后和朱标时不时的据理力争,这也是少不了的。
那些个侍女、太监,一个个跪的都很恭敬,陛下不会对皇后、太子发怒,但是对其他人可不会这般。皇后和太子宽仁,但是皇帝没有少因为一些事情责罚宫里人。
老朱这个时候还是非常生气,怒骂道,“咱知道你在外头有贤良之名、也知道你宽仁,这是好事,让百官亲近人。太子,你给咱记好了,为君者不能一味宽仁!”
马皇后就据理力争,说道,“你是为标儿好?教授他读书习文的都给皇帝杀了,太子要是连个脸都不露,那叫什么事,说太子翻脸无情、薄情刻薄?”
老朱就急了,指着马皇后说道,“咱和你说了多少次,后宫不得干政。”
马皇后就有理由,说道,“皇帝,臣妾可不是干政,臣妾只是想着太子!”
眼看着武英殿里的气氛越来越火热,争吵声也越来越大。本来是跪着的朱雄英就觉得腿脚发麻,也越来越疼了,也只能说那些太监没有眼力,也没说搬个蒲团过来。
算了,趁着大家没有注意到自己,朱雄英就该跪为坐,这样可以稍微的叔父一点。继续看戏就好,这个时候他好像也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老朱在不断的和妻儿争吵着,忽然间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白胖的小光头居然是坐着的。
这一扫不得了,朱雄英迅速的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匍匐在地都不敢目视皇帝龙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