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荆州蒯异度使人送来一封信,仲业当可观之。”
一旁的孔璋当即把那封信递了过来。
文聘听到蒯越给黄祖写信的事情,只觉大惑不解。
他兄长蒯良不是都亲自去了南阳吗?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告诉自己,还非要这么干?
不过等接过信来一看,文聘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蒯越这封信的内容并不复杂,核心意思只有一个。
“张绣终不为人之下,不如早图之,今不早图,后必为患。”
他让黄祖和文聘趁这次张绣在江夏,想办法除掉张绣贾诩等人。
再让文聘引兵回南阳,重新把南阳控制在刘表手中。
“此事……可是主公之意?”
“仲业……”
黄祖凝望着文聘,语重心长地说道,“蒯异度乃主公心腹,若未得主公授意,怎能于我写信?”
看到文聘一脸惊讶的模样,他又笑道,“前几日仲业还因此人与某争执,殊为不智也!”
他嘴上说着没有把前几天两人吵架的事情放在心上,可现在一有机会就旧事重提,不为别的,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见文聘沉默不语,黄祖也不催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文聘毕竟不是魏延和甘宁,他相信对方肯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果然,良久之后,文聘开口,似乎是有些艰难地说道:“郡守要我怎么做?”
黄祖闻言大喜,瞧了孔璋对望一眼,后者立刻上前道:
“此事主公早有定计,昨日若不是文将军也去追那孙策,主公便要下令封闭城门,不教那张绣回城……”
“你说什么?”
文聘当场愣住。
张绣的怀疑竟然是真的!
黄祖和孔璋都没想到文聘反应这么大。
黄祖还以为是文聘担心自己把他也关到外边,笑道:“仲业放心,昨日你在城外,我又事先未与你说,自不会这般。”
孔璋也附和道,“文将军是自己人,岂能与那张绣一般?”
文聘还能说什么。
张绣和黄祖,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他苦涩地说道,“如今既已错失机会,郡守又当如何?”
孔璋微微一笑,自信满满说道,“如今孙策虽退,却不甘心,其必与那周瑜合兵,再攻我城。
彼时文将军便不要像昨日那般,我等则关闭城门,不让张绣回来。
张绣大军辎重皆在城中,孤悬城外,势不能久。
兼之其将赵云连斩孙策三将,孙策必对其恨之入骨。
待两军交战,我等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文聘冷笑一声,心想你那点龌龊心思人家早就猜到了。
不过他也不点出来,只是淡淡说道:
“郡守未免将此事想的过于简单。
张绣、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贾诩亦有佐世之才,岂会这般容易上当。”
孔璋又笑:“文将军有所不知,我军都督苏飞素与张绣麾下那甘宁交好。
昔日甘宁还在主公麾下时,苏飞便多次向主公举荐甘宁。
如今可令苏飞诈称欲降于张绣,作为城中内应,降低其戒心。”
文聘闻言便皱眉道:“便是如此,也难保计成。”
黄祖又道:“某已将水军撤回,只等他日两军开战,便令力士和弓手埋伏,投掷石头火把,箭射两军。
仲业只需阵前倒戈,张绣必败!”
听到黄祖为了对付张绣,连原本防备周瑜的水军都撤了回来,文聘急道:“郡守撤回水军,若被那周瑜趁虚而入,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