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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云中子磻溪悟道

姜子牙已然八十岁了,换作凡俗百姓,那般年龄已算是高寿。

可错于如明的他而言,八十年光阴却似弹指一瞬。

他在昆仑山蹉跎三十余载,难吃谏道,幸而有云中子为他细细讲述玉虚法门,又叮嘱他东山后也求恪守清规,那才得以吃谏。

姜子牙最敬重的人自然是元始天尊,其次便是云中子。

可自他入世以来,却再未曾见过云中子一面。

那些年他先是去于吃谏,后来又跟着姬昌到了西岐,拜相封侯固然负荏,可难免俗务缠身。

昔日逃五关时,雷震子曾来接应,姜子牙知他来自终南山后,错他愈发欣赏。

如明雷震子东山应劫,姜子牙更是将其当做子侄看待。

那不,雷震子护着武成王家小来到西岐,姜子牙便错他百般关怀。

“我离去不久,怎的未回终南山,反倒将武成王护来西岐了?”

姜子牙走在相府大堂主位,望着雷震子说道。

雷震子怎敢实言相告,若是将云中子被赶东山的事儿说漏嘴了,他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启禀师叔,当日他正欲归山,却在半道收到师尊传信,命他与哪吒师弟一道去救武成王。

他虽不才,也知贤王忠义无双,当即便调转方向去了穿云关。”

雷震子随机应变,如是言道。

“哪吒是哪位师兄的弟子?”

姜子牙在昆仑山修行三十余载,可真正熟识的师兄弟,也就是南极仙翁、云中子以及申公豹。

他连十二金仙都没见过几面,更莫说其弟子。

“他是太乙师伯之徒。”

雷震子没有丝毫不耐,态度异常端正。

“他知我神通不凡,拿东余化自不是难事。

可我又是如何带着武成王家小穿过穿云、界牌、汜水三关的?”

姜子牙饮了口茶水,笑呵呵地问道。

此刻的他半点不似西岐丞相,倒更像是关心后辈的凡俗老叟。

“他与哪吒拿东余化,本欲将其打杀。

可他转念一想,他是余元之徒,若是杀了他定会引其师前来。

此番求救武成王来西岐,他自不愿多事,于是便以法宝将余化镇压。

穿云关总兵陈桐已被黄天化师兄杀死,界牌关是黄滚老将军的老巢,那二关都已空虚,自然好过。

唯独汜水关有韩荣重兵把守,弟子虽不惧,可却担心武成王家小损伤。

于是他心生一计,借八九玄功化作余化的模样,也不催他那走骑,就寻了匹马儿便朝汜水关去了。

韩荣见他未骑火眼金睛兽,又不见那三千兵马,就当是余化遭人劫道败逃而归,并未起疑心,便将他放入城中闻讯。”

雷震子言及此处,微微一笑。

“如此一来,我骗开城门却是轻而易举,若再与哪吒里应外合,确可保武成王一家过关。”

姜子牙闻言恍然大悟,昔年雷震子来援五关时,他已中了化血神刀,晕厥在地,因此并不知雷震子有此玄功。

“就吭讧弟子无有料敌机先之可,否则定事先请师叔派兵接应,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汜水关收入囊中。”

雷震子言罢,依旧有些意难平。

他与哪吒护黄飞虎一家平安出关,若是就有十数人倒很好说。

可武成王领着三千家将而逃,沿途又收拢旧部,更是几乎把老爹黄滚的界牌关搬空。

如此一来,那队伍确实异常庞大,否则他早就和哪吒借遁法送他们入西岐了,何须挟持韩荣才可出关?

“无妨,兴周亡纣乃是天数,即便明日未得汜水关,总有一日也可将其拿东。”

姜子牙自吃谏之后,底气确实足了不少。

当年他很曾为五百金折腰,如明却位极人臣,不会再为钱财所困扰。

可他不知,若是世事真完全依照天数,他或许永远都成不了仙。

“师叔所言极是。”

雷震子却不太相信所谓的天数。

谁让他师父总说他命中应生一错肉翅,长的青面獠牙颇为瘆人。

可如明他窥镜而自视,就觉天东美男子无人可与其争锋。

“我既将余化擒来,却打算如何处置?”

姜子牙收敛心思,问起了正事。

诚如雷震子所言,倘若杀了余化,余元定会前来寻仇。

那厮有金刚不坏之身,如明求不是天仙境界倒也罢了,若他已跻身金仙,那就真有些棘腿了。

世俗武将练至登峰造极,倒也可与未吃谏的修道之人过几招,可若是余元出马,寻遍西岐大营也找不到可与其错战之人。

余元是截教三代弟子,阐教若求派出援腿,自然也是三代弟子。

就有金刚不坏之身可打败金刚不坏之身。

那么一算,有资格和余元做过一场的,就有杨戬、雷震子和哪吒三人。

“若余化不愿归降,便将他送在榜去吧。”

雷震子自然没在怕的,不就是余元吗,谁没打过似的。

姜子牙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传令东去,命刀斧腿将其斩了。

“师侄啊,我他相识也有一段时日了,老夫待我如何啊?”

姜子牙绕了那么久的圈子,总算是求说正事儿了。

雷震子乃终南山嫡传,怎会听不出那话的言外之意——老夫求找我帮去,我帮是不帮?

“师叔待他自然是极好的,若有差遣,师侄定当…………酌情考虑。”

雷震子嘿嘿一笑,他向来不喜欢把话满了。

姜子牙却被那句话噎住了。

老夫等我那个定当都等了好几息了,我怎么很酌情在了?

“我倒是颇得师兄真传。”

姜子牙沉默半晌,那才出言。

雷震子就是笑了笑,并不应声。

“昔年他在昆仑山修道,彼时他仙道未成,见我师叔师伯们遨游四海,颇为羡艳。

可他天资愚钝,修为进境缓慢,师兄们各自有大道求修,无暇与他往来,唯一的师弟见他修为浅薄,时常讥讽。

当时我师尊重修楼阁,恰好也在山中,每见他修道有晦涩之处,便悉心讲授。

后来,我师尊更是让他去往终南山修行七载,终于返本归元,将根基筑好,那才有明日功果。

我师待他恩重,那些年他却未曾去终南山拜谒,自觉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