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住户们都出来了,李大爷也在其中,背微佝着,白头发多了不少,眼神阴沉,顾糖糖无意中和他的眼神对上,心里咯噔了下。
这李老头心眼小,睚眦必报,从高高在上的八级钳工,跌落成了低人一等的扫厕所工,对那天晚上搞鬼的人肯定恨之入骨,徐寡妇胡说八道一通,这老头指不定记恨上陆母了。
徐寡妇出事后,顾糖糖和陆长川分析过几次,那天晚上叫起火的那个人,百分百是楼里的住户,其他人和徐寡妇无冤无仇,没那份闲工夫打击报复,而楼里最恨徐寡妇的人,应该是周师母了。
顾糖糖还想起来,她晚上上厕所时,偷听到徐寡妇和李大爷在浴室乱搞,当时楼道里有人,看背影就挺像周师母。
而且周师傅和徐寡妇好多年前就搞在一起了,周师母绝对是楼里最恨徐寡妇的,她这人又是笑面虎,表面笑嘻嘻,从不和人吵架,有啥事都心里憋着,像这样的人其实最可怕,反而是陆母这样明刀真枪的,才不可怕。
顾糖糖又在人群中扫了圈,平时最喜欢看热闹的周师母没在,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偷着乐呢。
她想了想,走到徐寡妇面前,说道:“我爸说的没错,我妈要是想整你,不必等到现在,你和我妈认识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我妈在背后搞过人,她那直脾气,向来都是当面吵的。”
徐寡妇冷哼了声,脸色依然难看,但有了几分松动。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可她还是觉得朱向华嫌疑最大。
顾糖糖又说道:“整你的人肯定和你有深仇,不是夺财就是夺夫,我妈和你这两样都扯不到一块,你好好想想吧,咱们楼里还有谁。”
徐寡妇脸色变了变,难道是她?
顾糖糖凑过去在徐寡妇耳边轻声道:“你和李老头,还有周师傅的事,我妈一直都不知道,但其他人知不知道可不一定,你可别被人踩了还当成枪炮打人,徐姨好好想想吧。”
徐寡妇脸色很难看,还有些羞惭,她没想到自己的那点事,连顾糖糖都知道了,难道那女人也早知道了?
想到周师母平时的笑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徐寡妇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也阵阵发寒。
顾糖糖笑了笑,扭头对陆母说道:“妈,回家商量二姐的婚事吧,别因为不相干的晦气事影响心情。”
陆母黑着的脸一下明朗了,朝徐寡妇狠狠瞪了眼,扬声说道:“这就回去,眼瞅着离过年没几天了,还得筹办嫁妆,忙都忙死了,哪有那闲工夫管别人家的晦气事。”
徐寡妇脸色更难看了,不声不响的陆长虹竟要结婚了?
哪个男的瞎了眼?
有人问出了她的疑惑,“向华,你家长虹找好对象了?”
“找好了,开春就结婚。”陆母喜气洋洋地回答。
看到大家震惊的神情,陆母心情更好了,之前和徐寡妇干仗的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长虹对象怎么从没见过?”有人问。
“来过几回,你们都见过,是长川的战友,保密单位工作的小周,前几天还给送来了带鱼呢。”陆母语气特别骄傲。
“那带鱼敢情是长虹对象送的啊,保密单位工资可不少,福利也好,长虹福气太好了,找的对象一个比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