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冲坳背桔子树下,张涛贪色遭粪泼。
看着他这满身粪便的糟蹋样子,兰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兰花的笑声,让张涛越发羞怒,一咕噜爬起来,埋头往山下跑。
“涛古,拿条毛巾去!”兰花喊道。
那条毛巾,应该有兰花身体的味道。可张涛满脸都是大粪,又怎么好意思回头呢?
他逃也似的往山下冲去。
贪色不成,反遭粪便泼,真是太窝火了!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山窝一个小山塘边。
他又傻眼了。小山塘干涸见底,到处是龟裂的灰泥土,仅仅中央处还有一滩浑浊的黄泥水。
我操!这怎么洗呢?这点水洗手都洗不干净。
今年的干旱竟然如此严重,连三面是山的山塘都干涸了。
遥想过去,每年盛夏,他都带着一帮伙伴在这山塘里飞跃扑腾,激起浪花朵朵,欢笑声声,可现在…
怎么办呢?附近再无水源。要想把身上大粪洗干净,就得往外走。
往外走,势必会碰见不少乡亲。
那满身粪便如何解释呢?我涛哥的一世英名,不就尽毁在这粪便上了吗?
张涛正站在塘坝上犹豫不决、一筹莫展时,左侧半山腰远远传来喊声,“涛哥!涛哥!”
他凝神一看,是他的发少猴子张勇。猴子正扛着锄头往这边走来。
他心里越加着急,绝不能让猴子看到自己这满身大粪的样子。
这家伙一向嘴碎,肯定会把他这丑事嚷嚷出去。
危急关头,一个主意从脑子里冒出来。
他立即跳下塘坝,飞快向塘中央跑去。
一跑到那滩水边,他就扑倒在泥水里,又开启驴打滚模式。
这滩浅水被他这么一扑腾,立马四散溅开,被周边龟裂的泥土吸干。
他双手不停,抓起湿泥巴,往身上有大粪的地方抹去。
身上沾满泥巴,再怎么着,总比大粪要好些吧!
“涛哥,你在干嘛呢?”猴子在塘坝上惊讶地问道。
“驱寒排毒!”张涛胡扯道。他头也不抬,继续往身上涂泥巴。
“还有这说法?”猴子迷惑不解喃喃道。
“你out了吧!今年城里最流行的,就是这种保健养生法!”张涛一副博学多才的样子,卖弄道。
身上残留的大粪痕迹,全部被清理好以后,张涛便爬起身,往塘坝走去。
“城里人的生活,真让人看不懂!”猴子依然是一脸懵逼。
“下次哥带你进城一趟,见见世面!”
张涛神气活现道,“把泥巴涂满全身,再放到四方的笼子里蒸烤,一次消费五十元!”
“哇塞!这么贵!”猴子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跟着,他又露出羡慕的神色,“涛哥,那你今天不净赚五十元了!”
“那当然!乡下泥巴也是值钱的。”张涛继续胡吹道。
“城里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哪里有什么泥巴呢?”
他边说边在塘坝上使劲地跺脚,想把身上的泥巴抖下去。
“涛哥,你怎么把身上的钱抖落呢?”猴子急急道。他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张涛满身大粪,从山上狼狈跑下来。他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
具体这大粪怎么到他身上的,他估计与挑粪桶上山的兰花有关。
不过,他不好戳穿涛哥的秘密。人家马上就是大学生,是要面子的人。
张涛朝猴子屁股上跌了一脚,笑骂道,“你这狗东西,快帮我把背上的泥巴清干净!”
“涛哥,这泥巴的味儿怎么怪怪的呢?似乎…似乎有点粪便味!”猴子意味深长道。
“塘里淤泥味儿能不是这味儿吗?”
张涛赶紧绕开话题说,“明天什么时候去上墟呢?”
“七点吧!赶早去天气凉快些!”
“行!你告诉高子与虎子,明天在学校操场上集合,一起出发!”
“涛哥,你这满身泥巴,根本就清不干净。”
猴子好奇道,“你不会就这样子回家吧!”
张涛这样子太不雅观了,让乡亲们看到,肯定会把他当神经病。
“附近又没有水,怎么洗呢?”张涛苦恼道。
猴子想了想,指着山对面说,“你顺山脚往那边走,书付田里挖了个蓄水池,里面还有不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