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之隔似渊海,绝地天通千万载。
蓬莱方丈长生客,红尘俗世藏尸骸。
红颜刹那弹指老,娇娥青丝转头白。
一别匆匆眨眼间,回首故人皆不在。
且说陈墨瞳见路明非离去,又待了半刻,忽轻撩长发,拂过耳畔,言道:“他走了,你们到位了没有?”
原来她正和旁人通讯,见路明非消失,左右上下已不见人影,便吩咐道:“我不知道他会从那边走,你们一左一右,如果碰到他,不要轻举妄动,能交谈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要勉强。”
她心道:“我看他所作所为,不像个不讲理的人,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
这时,只听得耳廓中叶胜、酒德亚纪道:“明白。我们已经在丽晶酒店左右的必经之路上,无论他从哪里走,总有一个人能碰上。”
诺诺听此言语,心下苦笑道:“就怕他不从路上走……”
但她所见所闻,甚是匪夷所思,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听那叶胜又道:“诺诺,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还瞒着教授让我们试探他?虽然是S级……”
诺诺即道:“且休多言,听我安排。”
此言一出,便即一怔,心下骂道:“靠!被他影响了……”
她轻叹一声,又道:“其实我是想让你们多和他接触接触,站在客观的角度观察一下,我一个人的视角难免主观。”
叶胜奇道:“你不是会‘侧写’么?怎么……”
诺诺复叹道:“我现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她正自言语,却不知路明非并未离去,反使了个“隐身”法潜藏,听得清,闻得明,将其计划尽收耳中。
路明非心下暗笑,想道:“这丫头倒谨慎,却也胆大。且待我耍弄于她。”
只见他暗运法力,抖身变作一只夜鹰。只见他:
双眸如电透灵光,翎翅一摆若风扬。
迅猛矫捷英姿状,踏月逐星任回翔。
双翼一摆,即奔诺诺而来。
那诺诺忽听一声脆鸣,转身一看,便见一夜鹰飞来,快似流星,扑至颊边,探喙一衔,即将其耳中蓝牙叼走,飞入夜空盘旋。
诺诺陡然惊愕,旋即想到路明非似会变化神通,心中大急,即拿出手机,意欲通知叶胜二人。
却见那夜鹰复飞将而下,探双爪,又将其手机抓住,展翅腾飞,不知归往何处。
诺诺惊道:“路明非!你……”
路明非心中好笑,也不理会,即飞下天台,寻个僻静所在,落得尘埃,复归本相。
他掂了掂手中物什,心道:“这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罢,即运法眼,看向长街左右。
只见叶胜、酒德亚纪二人一左一右,正自等候,心中又生一计,暗道:“且待我探探尔等虚实。”
他即运使法力,摇身一变,化作叶胜容貌,身形服饰也尽一般,将蓝牙入耳,手机揣起,径奔酒德亚纪而来。你看他:
腰身挺拔若长枪,翩翩俊才貌非常。
秋水明眸衬笑颜,青春年华自端庄。
且说酒德亚纪闻得诺诺言语戛然而止,正自疑惑,却见“叶胜”走来,忙凑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诺诺那边怎么了?”
路明非心中暗笑,伸手摘下她耳中蓝牙,言道:“且宽心……咳咳,放心吧,没事。任务取消,路明非不知去了哪里,可能趁我们不注意回去了。”
酒德亚纪闻言,放下心来,即道:“那我们回去吧。”
路明非却摆手道:“不急不急,如此良辰,何不走走?”
酒德亚纪听说,疑惑道:“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路明非稍一怔,却听酒德亚纪又笑道:“你不会是在学路明非吧?”
只见她双眸闪动,煞是娇俏。
路明非即顺水推舟,笑道:“这般言语如何?可入得耳?”
酒德亚纪掩嘴轻笑,故作言语道:“我中文学得甚好,休看轻于我。”
路明非心中笑道:“倒是個灵巧的姑娘。”
二人相视一笑,路明非即携其手来,引着她并肩同行,说道:“我们去那边走走。”
酒德亚纪满脸羞红,作势挣扎几下,却也随得他而去。
路明非看得真切,心道:“倒是我唐突了。我还道这二人纵非结发夫妻,也是情人爱侣,怎得这般羞怯,莫不过只眉目传情,未诉衷肠?”
想罢,也不放手,轻携柔荑,径往前行。
那亚纪低眉颔首,俏颜酡红,细声语道:“咱们去哪儿啊?”
路明非柔声笑道:“随便走走。且看这冰轮如镜,良辰美景,你我并肩携手,岂不快哉!”
酒德亚纪面似晚霞,笑道:“叶胜,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路明非想了想,眼珠一转道:“可能是饿的,走,寻个吃食所在。”
说罢,即携着亚纪,径往道左酒肆,推门而入。
路明非招呼道:“小二……服务员,两位。”
二人促膝对坐,亚纪见“叶胜”目光灼灼,芳心大乱,低着头,默然不语。
路明非看在眼里,也不理会,教人置办酒宴,手在桌下一翻,将方才那酒拿在手中,斟了两杯,递与亚纪。
酒德亚纪只觉心神不定,小鹿乱撞,抬眸道:“还喝酒啊?”
路明非心道:“正所谓钓诗钩,扫愁帚,破除万事无过酒。伱不酣然,我怎好套得话来?”
即道:“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复转杯来,滴水未漏。
那亚纪见此,也不再推辞,即满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