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这种虽然和手机与电脑一样同样属于施法设备,但是它却没有屏幕或者之类的东西,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长五厘米左右的银灰色圆柱形金属装置,表面上印着它厂商的LOGO,来自圣伯多禄军事科技生产公司。
在给自己打了一针内啡肽抑制剂后,李星渊捋开了自己的后颈,将控制台轻轻的塞入了其中。
世界变得不同了。
随着一声轻微的嗡响,控制台接驳了李星渊原有的神经系统,栅格状的神经网络顺着李星渊的视角向着周围延伸开来,世界在此刻变得超乎寻常的鲜活,在李星渊肉眼可见的每一个东西上几乎都弹出了操作界面,上面标注着它们的生产时期,材料以及五花八门的广告。
李星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那些占满了自己全部视野的广告全部屏蔽干净,在外人看来了,除了他的眼睛变成了银灰色——那是某种随着控制台一起植入体内的镜片启动的效果——他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李星渊知道,他已经成功潜入了魔网当中了。
他切换了视觉模式,整个城市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数据交换频率的地图,以他的眼睛为屏幕,那屏幕上的一个像素就代表了上亿兆的字节,几乎闪的李星渊看不到任何东西,整个城市在建立在魔网之上,几乎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炬一般,只有将比例尺调高再调高,高到只有那些过分异常的数据异常才会显现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这个城市的模样。
他能看到这个最大的银行在晚上依旧在发生无数单的交易,金钱以数据的方式在整个世界以惊人的速度和规模流通,他能看到军队的系统安静的以一个黑色立方体的方式耸立在远处,难以窥探其中的数据。
如果用专业的术语来讲,那就是黑箱,被牢固的黑墙封锁起来的封闭系统,拒绝着一切没有权限的人访问。
而如这样的黑箱并不少见,那些大公司的分部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黑箱,甚至就连李星渊自己的家,也一样是个小而坚固的黑箱。
但是这些黑箱并不是完全牢不可破的,魔网骇客们最擅长的就是钻进黑箱,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钱,财产,数据秘钥,还是生命。
李星渊深吸了一口气,擦掉了自己流出的鼻血。
直视这些数据很容易让骇客们产生错觉,就好像是自己能控制整个世界。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拨弄着眼前的现实,魔力以代码的方式流动,隐秘的顺着数据的网流捕获着猎物,片刻之后,一辆无人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
李星渊坐上了车,在出租车向着目的地行驶的过程当中,他遮住了银灰色的眼睛,没入了数据的洪流里。
数据世界与现实完全不同,它使用者的神经与魔网深度嵌合的产物,并不完全遵循物质世界的法则。
骇客们可以顺着魔网,自由的行走在数据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但就像是古老的巫师讳莫如深的保护着自己的真名,现代的骇客们也必须要保护着他们的真名——个人域名。
如果能获知一个骇客的个人域名,就能跳转到他的个人空间。
这是魔网骇客们魔力的来源,是他们的剑,盾,蛛网,王冠与权杖的所在。
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是脆弱的内脏与神经,他们灵魂的深处。
而李星渊的个人空间相当简单,就像是他卧室的复制品,这里简单,温暖,让李星渊足够有安全感——但是在这个空间当中,却有着一个绝对无法无视的,违和的存在。
“饿……”那柄悬浮在半空当中,燃烧着扭曲火焰的魔剑轻声呻吟:“好饿。”
让周围的所有数据都为之扭曲,让那看似平凡的卧室弥漫着一层灼热癫狂的炽烈之红。
李星渊呼了口气,将手放到了剑上。
“莱瓦丁。”李星渊说道:“今晚,我让你吃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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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主脑出动的时候,和主脑失去了联系的肢节也并没有停止反抗。
凤凰平视着眼前那前向她慢慢走来的男人,轻轻的拂去了自己身上那曾经是通讯设备的尘埃。
在李星渊说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凤凰便立刻毫不犹豫的切断了和他的通信。
然后,凤凰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从豪宅的二楼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