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其实老臣也觉得,还是楚王更适合当太子”
谢辰轲:“……”
——
十一月二十八,谢辰轲正式开战。
再不开战他手底下的士兵就全跑光了。
十二万大军还是不少,谢辰瑜手里只有八万,压力还是有。
两军在京城北边二十里一个叫蔡庄坡的地方开战。
两军对峙,谢辰轲看着满身铠甲,一手持虎符一手持长枪的谢辰瑜,突然哈哈大笑。
“父皇还是选了你”
“京郊八万精兵,以一敌十,日夜演练,是大盛朝保卫京师最雄厚的实力,他居然全部给了你”
“我就说,天底下没一个人愿意我当太子,都在骗我,哈哈哈哈……”
癫狂大笑间一阵北风吹来,谢辰轲的头发散开,凌乱缠在脑袋上,像倒立起来的树根,身上的青铜甲像一片片剥落的树皮,越看越像。
谢辰瑜眯眼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一句。
“二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你是实际上的长子,不管父皇还是母后,立你为太子时必然真心实意,他们有无数机会反悔,但都没有”
“可惜你太贪婪太仓促,你甚至都等不到父皇驾崩,他身体已经掏空还有几年的期限,几年你都等不得”
“你得多着急啊”
谢辰轲经历的他都经历过,只多不少,皇宫里没了娘从小受委屈了不止他一個。
他好歹还占了个长子的名头不是么?看看老九。
“我呸!”
谢辰轲扒开凌乱的头发,冲谢辰瑜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恨不得扒皮拆骨。
“等什么,等你们一个两个长起来与我抢皇位?宫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实打实抓在手里的权利才是真的”
“我已经是太子了,谁知道还要等多久,谁知道中间还有多少变数”
谢辰瑜哼笑一声。
“可惜你忘了,父皇他再没本事也是一国之君,你也忘了王家支持你但绝不可能任你摆布”
“野心露得太多,把底裤都露出来,也难怪输这么惨啊”
“我怎么可能会输,是你,一定是你!”
“那回父皇明明已经病入膏肓,钦天监和司礼监都要开始预备后事,本殿马上就要登基,突然说又好了”
“你还进了什么梅花长寿丹,是你,一定是你”
“没错,都是我”,谢辰瑜大大方方承认,摊开手面对阳光挺直脊背。
“我一个为人子的孝顺自己父亲,有什么错,你让天下人评评理,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希望父皇长寿而已啊”
活得越久越有利,起码在自己当上太子之前,他不能轻易驾崩。
“我呸!老六你少装模作样”
“柏妃的死另有其因你不可能不查,你也不可能不恨,说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你那么想当皇位直接说出来,二哥我让给你啊”
“不必你让,成王败寇,接招吧”
谢辰瑜懒得与疯子多说,足尖重重踩在马背上,整个人翻越起来。
尖利的长枪在空中划过尖锐的弧线,矫健的身姿利索翻了好几个后空翻。
冰冷的北风扫过,眨眼间谢辰瑜已经来到敌方阵前。
谢辰轲知道自己不是老六对手,干脆闭上眼做好死亡准备。
突然‘咔嚓’一声,有人替他接招。
怎么说呢?
这十二万人是从边境各部联络调动过来的,许多人一辈子没来过京城,消息更是闭塞,大字都不识一个。
不识字的人大多脑子不大灵光,四肢又挺发达,只管听令行事,他们不管其他。
所以老天一直都挺眷顾谢辰轲的。
谢辰瑜对上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块头。
双拳对四手,打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