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外的吴管家很快就应了,不多久就把人带到了屋内,使其跪在了正中央。
那刘婆子瞧着年纪颇大了,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再配上那副瑟瑟发抖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刘婆子,还不快些说说,珍姐儿都让你做什么了?”赵氏语气讥诮的开了口。
刘婆子有些害怕的掀开眼皮迅速瞄了不远处的吴谨珍一眼,不过她终归是大学士府上的下人,到底谁是真正的主子还是能够想明白的,下一秒她便伏在了冰冷的地砖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明白。
“几日前,珍小姐塞与老奴几两银钱,说是让老奴帮忙向外递点东西,老奴的确是见钱眼开了,稍作犹豫就应了下来。本想着是一次的买卖,结果没想到珍小姐后来又用这件事威胁于老奴,说我要是不做,她就去向夫人告状……”
“老奴为了自保,便只能继续帮她递东西、收东西,之后没多久珍小姐又给了老奴几样首饰,想借此封了老奴的嘴。”
此话一出,老太太和吴修远的表情都有些错愕,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吴谨珍会这样大胆。
赵氏强忍着怒气,又问道:“这些日子一直在府外同你传递东西的人,你可识得?”
“起先是不识得,之后因为对方总是在固定的日子固定的时间过来,老奴便会偶尔和他闲聊上两句。有一次无意间,老奴还看到了他袖口处绣着的花样,这才确定他应该是周府的小厮。”刘婆子乖巧的回应。
“哪个周府?”赵氏追问。
“自然是周修撰府上。”
赵氏怒瞪了对面的吴修才全家一眼,声音冷到像是结了冰碴一般:“珍姐儿啊珍姐儿,你竟然胆敢与外男勾勾搭搭、牵扯不清,这事好在被我先一步发现了,要是被京中其他人先看到,你自己不在乎名声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连累你两個堂妹的名声吗?!”
吴谨珍面对质问,眼圈一红,攥着自己母亲衣角的手略微用上了一些力气。
宋氏便立即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后拿腔拿调的出了声:“哟,老二家的,你今儿闹了这么一出,到底是何居心啊?”
“我知道,自打我们进京的第一天起,你这心里就不大舒坦。但是你可搞清楚,我们又不是什么打秋风的亲戚,我们是来看老太太的!只要母亲在,这个家哪里轮到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无需找底下这些丫鬟啊、婆子啊、管家啊污蔑珍姐儿,他们都是拿着你发的月钱,如此毫无根据的指责,我们可不接着。”
许是早就知道宋氏这个无理辩三分的个性,赵氏也没有被激的失了理智,只是冲着吴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吴管家会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弓着腰上前呈给了吴修远。
吴修远不明就里,接过来便打开了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两页信纸外加一方香气扑鼻的手帕,手帕上面还绣着小巧的紫鹃花儿,一看就是女孩子家的贴身物件儿。
“老爷,吴管家在早些时候发现了侧门的刘婆子竟然偷偷的往府外递东西,还以为是府里出了奸细,为了避免您书房丢失什么重要的玩意儿,于是便出手将这信拦了下来。”赵氏解释着,接着便冲着宋氏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笔迹的东西总做不得假,想来大哥大嫂自然会识得珍姐儿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