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泠话音还没落下,便听见秃鹫振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宴姝面色猛地一变,“糟了,赶紧开门。”
不消她说,几人也知道该干什么。
“何人入城?可是为了妾身而来?”缥缈女声自城楼顶上传来。
张口瞬间,秃鹫哀鸣一声,转头四散。
“何人入城?报上名来!”女声再度响起。
临笺看他们一眼,提口气开口,“在下临……”
“闭嘴。”宴姝眉头猛皱,伸手将临笺猛地一扯,打断他的声音。
“可这人既然在问,说不定这就是入城之法。”临笺压低声音道。
闻言,宴姝翻个白眼,很是无奈,“你觉得凌岳岛的试炼会这么低级吗?要是这么简单,我们怎么会是第四十四批?苦荞沼泽总不可能拦下前四十三批人吧?”
而且这女声诡异得很。
声音飘渺,却又像是破风箱地撕拉声,说话间,隐约还伴随着脚步声。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听得到脚步声,然而脚步声就在门内,她的声音却仿佛在城楼之上。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何人入城?”
女声再问。
这一次几人皆没有应答。
“公子为何不作声?何人入城?可是为了妾身而来?”女声越传越近,最后一字落下,竟让人感觉仿若出现身后。
阮泠忍不住深吸口气,抓着宴姝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几人如今皆是面向城门的,城楼不会将阶梯伸向城外,可城门没开过,没人出来过,短短时间内,那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身后?
宴姝反手握住阮泠,像是安抚般,轻轻捏了捏她手掌,随后缓慢转过身去。
“何人入城?”
女声似沙一般,轻轻飘远。
可他们身后空无一人,依旧是血月当空,如炼狱一般的尸山血海。
“临公子,你是为妾身而来吗?你叫什么?临公子?开门呀,快开门入城呀……”
女子声音逐渐摆脱初时的沙哑,渐渐有了些缱绻声调。
临笺闻声,如同魔怔一般,眼底划过一道几不可察地红光,随后不等宴姝几人阻止,迅速伸手去推那扇巨大无比,满是血污的城门。
只是手刚摸上城门,还不等他用力推门,门缝间便传来刺眼白光,逼得几人忍不住闭眼。
等再睁眼时,周遭换景已经突然改变,就连他们几人的衣服也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孟祁蹙眉,眼神四下扫着,打量周围人群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城门前,一扫方才昏暗血腥的场景。
入目是一座生机勃勃的城池,他们正站在门口一侧,面前是两条长长的队伍,不少百姓言笑晏晏排着队等着入城。
“这是刚才那里吗?”阮泠忍不住问出来,怎么一转眼死城就变成这样了?
几人怔在踌躇,还没考虑清楚情形,便有个落单的公子主动找上前来,自来熟地问询,“欸,几位兄台,姑娘,你们也是来参加公主选婿大典的?像你们这样带着女眷参加择婿大典的,倒是有几分……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