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不停的咬,外面蚊子“嗡嗡”的叫。
以前没有在好的环境呆过,以为到处都一样,这次出去工作十几天,好像到处到不一样,有点适应不了这种生活。
迷迷糊糊中,一不小心,又会被蚊子叮上几口,吴志心烦意乱,恨不得坐起来不睡,可不睡不行,明天的农活,肯定不会轻松。
半夜无眠,整夜无梦。
直至听到鸡叫声,才沉入深度睡眠。
........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
吴正源叫起全家人,吴志感觉才刚刚入睡,就被叫醒。睡眼朦胧,呵欠连天,却不得不起床。
空着“咕咕”叫的肚子,按照队长分配的任务去工作。
“双抢”是这边农村,每年农历六月特有的非常繁忙的季节,一旦错过,就浪费一年。
意味着生产队所有人都要饿肚子。
双抢=抢收+抢种。
在这个把月内,抢着收割成熟的早稻,再抢着插下晚稻的秧苗,这中间还包括打下割水稻的谷子、往田里灌水、犁田、施肥等工序。
隆城除了一般的稻谷等粮食农作物,还有最重要的经济作物,用于制作香烟的烟叶。
此时,种植的烟叶,都已经烘烤完毕,需要把田地中一株株的烟叶杆拔出来,再接着灌水、整地、施肥、插秧,种植晚稻。
拔烟叶杆,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力活。
如果拔得不好,手掌就会破皮起泡,甚至是烂掉,影响短期工作,
这是不用大脑的体力辛苦活,工分还低,最高才十个工分,不像有些工种,最高是十二个工分。
一般是分给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去做。
今天吴志的任务,就是拔出一亩地的烟叶杆,来到任务烟叶地,入眼的是密密麻麻,像一棵棵高约一米三四的小树,竖着约1500株烟叶杆。
他顿感头皮发麻。
吴志暗自对自己说:必须改变现状,不能这样毫无意义的辛苦下去。
双手握住烟叶杆,用力往外拔,发力不对,手掌一滑,没有握紧烟叶杆,只是松了点,却没拔出来,反而感觉手掌火辣辣的难受。
吐了点口水在手中搓了搓,滋润下手掌皮肤,再次握紧烟叶杆,猛地发力,感觉手下顿时一松,一株烟叶杆连土带根,被全株拔出。
继续用力拔,把两株碰在一起敲打,抖落根上的泥土,顺手丢到一堆,拔了十几株,感觉好像也不是太辛苦的样子。
可是,没过多久,就感觉手掌疼痛,一看,手掌手指,起了好几个水泡,有一个已经破掉在流水。
吴志心中的苦,难以言表。
他虽然愿意做事,长得也比较高大,却空有一声蛮力,一直被村民取消,说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他有时候真想躺平不干了,累死累活还吃不饱,有医术却不能用于临床!
但躺平又能如何?
让本就贫苦不堪的父母,还要来养他这个已经长大成年的青壮年?
吴志摇了摇头,于心不忍,于理不合,这哪是人干的事情?
如果那样,就是连猪狗也不如啊。
再苦再痛,也必须想办法坚持,更何况,现在就要踏出了第一步,未来可期。
看着起泡的手,应当是发力不当,烟叶杆在手掌中滑动所致,想明白后,吴志再拔烟叶杆时,手掌手指自然发力握紧烟叶杆,不让烟叶杆滑动分毫,再均匀发力,如此拔出,轻松不少。
一边想问题,一边拔烟叶杆的吴志。
忽然听到一个悦耳动听的女性声音响起:“志老弟,听说那个女的不要你了。
没关系,她不要你,还有姐。”
那个女子抬头看着吴志,满脸笑容,犹如春天暖阳般灿烂温馨,对他说着话。
吴志一愣,邓桂萍何出此言?
那女子虽然带着斗笠,却掩盖不住她娇美的容颜。
她见吴志不说话,依然笑容满面:“志老弟,以前姐不让你接近,不是忘恩负义,而是怕别人误解你。
如果那个傻女人瞎了眼不要你,你也无需伤心,好姑娘多得是,
最少,姐比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