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小鬼！”

肖自来上前，一把抓起周序，周序脚趁势狠狠抬起，来了个回旋踢，踹中了对方的脸。

肖自来冷笑，一点事都没有，巨大的等级差距注定了周序的攻击很难对他奏效。

肖自来挥拳打击周序的腹部，周序闷哼几声，再次飞出去，砸进了废墟里！

很快，周序又爬了起来，冲向肖自来。

他拼命挥拳，肖自来轻松躲过，又狠狠给了他一记腿鞭！

这次周序被打得吐血，身体踉跄后退，差点倒下，可在双腿弯曲的时候，又强行站了起来！

“可恶，这爆炸魔并非体能惊人的类型，可在命格失效后，却依然能在方方面面压制我，C级与F级的差距，真的那么大吗？”

周序感觉自己下一秒随时可能被杀，他拼尽全力用生命能量护住自己，可肖自来的每一拳，都快把他的身体打散架。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强出这个头？”

肖自来以上位者的姿态审视着周序，眼里有一丝悲悯与嘲讽。

“明明跑掉了，却还要回来送死。救那个小男孩的举动也是不可思议，流民死就死了，那个叫云雀的当时都不敢出来，你个菜鸟命师又逞什么能？”

胸腔内的疼痛让肖自来此刻都还很不舒服，这一切都归因于周序的不自量力。

不是他跑出来添乱，战斗早就结束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毛病？

周序目光冰寒的看着肖自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流民下手？”

“为什么？”

肖自来愣了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哪有那么多理由，不过是一群垃圾堆里的老鼠罢了，能被我拿来袭击你们，也算是他们肮脏的生命发挥了一点价值！”

周序听得愤怒，质问道：“你没有亲人吗？没有父母兄弟吗？”

肖自来满脸不屑。“所谓的流民，他们连身份都没有，活一天算一天，浑浑噩噩，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干，这样的生命与蝼蚁有什么区别？”

周序听着，脑海深处无法抑制的再次浮出他从不愿回想的记忆，那张天真烂漫的脸……

他嘶吼起来，再次冲向了肖自来，不断的挥拳，挥拳，挥拳！

“连政府都放弃了流民，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圣母？”

肖自来抓住了周序的拳头，拽着他的手臂暴虐的一用力！

咔嚓！

周序的右臂完全骨折，发出痛苦的咆哮！

“想当圣母也要有点本事，没听过一句话吗，乱世先杀圣母。”

肖自来把脸凑近周序，“看到我这半张被烧伤的脸了吗？丑陋吗？可怕吗？”

周序瞪视着肖自来的脸，毫不畏惧。

“呵呵，在我杀了第一个人闯出名声后，别人看到我这张脸，都以为我是与人厮杀才受的伤。但有谁知道，真相不过是几个有钱的纨绔闲着无聊，往我脸上浇了汽油，然后点燃了它，想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代，没有法律，没有正义，垃圾就应该被丢进垃圾桶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啊！”

肖自来狠狠揍着周序，少年眼里的光让他非常不舒服！

周序一直挨打，很快遍体鳞伤，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肖自来见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转过头看向旁边。

食人鳄那边的情况有点不妙，那云雀本来就和他同级，另外一个拿剑的女生似乎也有点古怪，竟令他处在了下风。

肖自来就要去支援同伴，腿刚一迈，被人给抓住了。

肖自来厌恶的转过头去，周序明明都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了，竟还爬了过来，硬是抓住他的腿！

肖自来一阵猛踹，这小子和狗皮膏药似的，真的有毛病！

“我知道……”

周序下意识的紧抓住肖自来，他知道如果放他走，高鸿振他们就完蛋了。

“我知道即便是在人类的盛世，也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在这处境艰难的末世，当然是丛林法则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你，就连那些小说作者也是，告诉你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可是……”

周序的眼眶湿润，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左眼此刻在发烫。

“弱者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啊，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只是想活着！”

周序心里的伤口被撕开了，回忆如潮水一般。

“在我年幼的时候，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是她收留了在贫民窟无依无靠的我。”

“尽管她自己也一无所有，却把唯一的发霉的面包分给我一半。”

“她教我如何活下去，告诉我不要怕……”

周序喃喃着，肖自来冷笑，这小子看来已经在弥留之际了，都说起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