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领迟方信,银杯饮黄河,取供浅水龙,夏云登陇首。”,夏州军军营内,吴岳看着手中八号递上来的纸张,忽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清平还在灵州吗?”
“清平将军还未回来。”八号回答完,见信鹰部队队长庆元魁和范长期到了吴岳的大帐内,便告退出去。
吴岳紧皱眉头“二位,这是孙奇文孙公子给吴江的邀请信,你们怎么看?”
范长期不假思索地道“这摆明了是一首藏头诗,引银取夏。想必这等简单的伎俩逃不过大人的眼睛。”
吴岳点点头“这首诗是藏头诗我当然看出来了,只是我想知道,他们如何引银取夏?”说完,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地图“银州和我夏州之间有天阳峡这个天险在,他拓跋思恭的部队如何渡过这倒隘口?除非……”
“除非他们强渡无定河,可是如今无定河并未结冰,银州军是陆军,并没有能够支持五万大军渡过无定河的船只。”庆元魁眉头紧锁。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范长期躬身“大人,要不要把宇军和震军调防?”
吴岳紧皱眉头,转向庆元魁,“元魁,我现在想知道,你们所监视到的准确消息,就是孙奇文进入过宇军,和元布有过接触,而震军和威军方面,并没有观察到孙奇文和他们有接触。是吗?”
“回禀大人,正是如此。”庆元魁道。
吴岳忽的心头一动,而后扫过范长期和庆元魁的双眼“二位,我想来一场豪赌。”
“大人莫非是要引蛇出洞?”范长期恍然大悟。
吴岳给范长期一个赞赏的眼神“此事要绝对保密,要引蛇出洞,可不能打草惊蛇啊。”
范长期和庆元魁立刻道“此事绝无他人知晓。”
“长期,我明日便启程前往灵州,而你需要做的,是在保密的情况下,两天内赶制出足够两千兵马渡过无定河的船只。”
“遵命”
“还有一点,我们要引蛇出洞,可不能让这蛇把我们咬到了。元魁,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信鹰部队可能有的忙了,你们要密切配合长期的部署,将宇军和拓跋思恭部队的动向随时报告给长期。另一方面,只要拓跋思恭的部队有异动,你立刻传书来灵州给我。”
“末将遵命!”
“长期,到时候,震军和威军都由你指挥,夏州城的防务就交给你了。”吴岳拍了拍范长期的肩膀。
“大人,震军和威军都交给我,那您需要能渡过两千人的船?这两千人从何而来呢?”范长期疑惑不解地道。
吴岳微微一笑“你且放心,这两千兵马,我自有办法。”
范长期担心地道“大人,既然孙奇文决定动手了,我担心您前往灵州的途中,可能会动手。”
“多谢长期关心了,关于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会从清平军中调来二十名最精锐的军士来护卫,而且还有八名亲兵。而且我自身条件你也清楚,孙奇文有什么手段,能比我们的信鹰部队强?”吴岳自信一笑。
第二日,一阵寒风吹起大帐一指厚的帘子,吹的刚穿好衣服的吴岳一阵哆嗦。古代没有温室效应,加上夏州地方偏北,深秋初冬时节就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严寒。
帐外,八号已经牵过来一匹战马,虽说大唐风雨飘摇,河西走廊尽落入吐蕃的手中,丧失了良种战马的来源。但银州夏州之地靠近草原,因此战马虽说不多,但也不缺。
清平军中的二十名身着便服的军士也已集合完毕,吴岳整理好衣冠,走出了大帐。
“早啊,各位!”吴岳朝列成一队的士兵们打招呼道。
“大人早!”
“都吃过早饭了没?”
“大人,他们一早就来这边报到了,倒是没来得及吃早餐。”八号替他们回答道。
吴岳翻身上马“如此正好,我也没吃早餐,我们且去外边吃个早餐,我请客了。”
“吃大人请的早餐,可是难得的事啊。”八号笑着跟随吴岳向军营外走去。
一队人在夏州城外的小摊上吃了早餐,便纵马向灵州而去。
夏州灵州都处在西边,要说古代环境污染并没有后来严重,但是由于环境恶劣,风沙肆虐,因此一路行来,倒没多少美景可观看。
唯独留在吴岳眼中的,只有满目的黄土。吴岳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寒气,看着地平线上蔓延过来的黄色,那是华夏民族一步步走过来的印迹。
“你们说,在这么一片荒野,孙奇文想在途中暗害我,有机会吗?”吴岳纵马狂奔,朗声笑道。
“大人英明神武,孙奇文宵小之辈,安敢做出这等事来?”随行一人高喝道。
却不料那人刚喝完,就见前方黄沙四起,几条绊马索忽的从地上腾空而起。只听得吴岳战马一阵嘶鸣,便前肢被绊马索绊到,整个马身带着吴岳的身体向前倒去。
“大人!”吴岳的亲兵一阵惊呼,而后一夹马腹,向吴岳战马倒下的地方赶去。另外二十名军士也急忙策马向前奔来。
就在此刻,两侧山丘上忽的射出无数支长箭,那箭尖散发着寒光,就朝吴岳倒下的地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