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爷,你凭什么抓我进来?”
吴岳定睛一看,那商贩正是之前的猪肉贩子,他此刻正被一名士兵推着丢到了吴岳面前。
“跪下!”那名士兵把他按到吴岳身前。
那人抬头看来,居然是刚才那个人,他不由得心中一颤,而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这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小的该死。”
说着他竟然开始已经扇自己耳光,从响声听来,这人对自己下手不轻。
“好了,起来吧。你也对自己够狠的。”吴岳冷笑一声“给我站好了,人还没来齐,来齐了我们再商量。”
约摸过了一刻钟,市场内大大小小的商贩一百余人被带到了吴岳面前。
“这位就是我们定难节度使吴大人!”冯铁信现在吴岳身旁,手中的大刀寒光闪闪。
“拜见节度使大人!”所有商贩齐齐跪拜下去。
“都起来说话。”
“谢大人。”众商贩拍拍膝盖的土,站了起来。
吴岳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座位站起来“这位,是我夏州刺史,这位,是司仓王大人。”
“今天找你们过来呢,是想和你们谈个话。”
“不知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一人搓着手,不耐烦地道。
吴岳靠在桌,用一个很轻松的姿势站着“我刚刚去市场逛了会,发现我们市场的东西,价格可不是一般的昂贵啊。”
一名商贩叫道“大人,这昂不昂贵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吴岳从桌拿起茶碗,轻轻地拨开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那你说说,是谁说了算。”
那名商贩道“大人,这冬天运输着实不便,又临近年关,全国各地的物价都在涨。”
“全国都可以涨,唯独我的辖区,不能涨。”吴岳又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之前那名肉贩子喊道“凭什么不让我们涨价,我们还不是要生活!”
“对啊,我们还不是要生活!”
“大人,您这没天理了!”
一百余人嗡嗡嗡地吵了起来,却听冯铁信冷哼一声,而后将手中的长刀举起,又重重地砸在楼板。
只听得那长刀发出一声长吟,而后整个楼板都好像晃了几下,如此一来,那些商贩顿时静悄悄地一句话都不说。
“所有商品,一律降价到一折。”吴岳不愠不火地道。
“大人,这怎么行啊?我们也得赚钱回家过年呢!”一名商贩嘟囔道。
“你们一个个,赚了钱回家过年,我的其他百姓就不过年了吗?”吴岳话语中终于带了一丝怒气。
那名商贩又嘟囔道“他们没本事,没挣到钱买年货,怪我们吗?”
吴岳将茶杯轻轻地放回桌子,而后才吼道“我的刺史大人一年才二十五两银子,你们当真好大的口气!”
见吴岳大怒,所有商贩皆低着头默默不语,他们不信吴岳拿他们这么多商贩有办法。
“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降价不降价?”吴岳平复心情,冷声问道。
没人答话,吴岳不禁将声音提高了一倍“你们降价不降价?”
结果整个屋子里安静地一根针掉到地都能听见。
吴岳不由得冷笑起来“你们以为我堂堂定难节度使,手里没有生杀大权了吗?”
“冯铁信!”
“末将在!”冯铁信手执长刀,单膝跪到吴岳身前。
“将此人拖下去砍了!全家财产充公!”吴岳指着之前一直嘟囔的那名商贩。
“末将领命!”冯铁信一手提起长刀,然后另一只手便抓起那名商贩,向楼下走去。
“等等。”吴岳忽的叫道。
所有商贩脸色一阵轻松,他们就知道吴岳不敢动真格的,就算真的犯了法,那也法不责众不是,何况他们只是抬高了物价。
那名被冯铁信提起的商贩也是心里一松,谁知吴岳接着道“为什么要下楼,就在这窗边砍了!”
冯铁信闻言,拎着那商贩就到了窗边。那商贩被按到地,看脖子驾着冯铁信的长刀。
“小子,死在我这柄刀下的突厥人和吐蕃人,少说也有七八千了,你是第一个汉人。”冯铁信将长刀高高扬起。
“等等!等等!”那名商贩声音带着哭腔,他的裆部已经有液体流了出来“我答应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