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怎么个赔了夫人又折兵法?”吴岳接过范长期递过来的茶,美美的吸了一口。
季英道“吴将军,以我看来,取秦州有弊,而不取有利。”
“这不可能!我军将士出兵秦州,就是冲着他去丹贡布去的。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向着去丹贡布?”吴岳冷笑一声。
“吴将军莫急,听我慢慢道来嘛。”季英看到吴岳表情,生怕吴岳一怒之下砍了自己,连忙说道“将军欲逐鹿中原,必取秦州,但不是现在。”
“大胆季英,我家将军一心向着陛下,你居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范长期怒指季英。
季英连扇自己耳光“是某失言,吴将军,天子蒙羞,朱温当权,将军要想救天子于危难,就不能现在取秦州。”
“你说说,为什么不能?”
季英见吴岳没有发怒,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将军乃征西大将军,兼陇右节度使和定难节度使。若拿下秦州,战略讲,断了其余吐蕃王国东进的路,也断了朱温西进的路。届时将军必会腹背受敌。”
“另一方面,将军作为武宗以来第一个灭了吐蕃某王国的人,必名声大燥,朱温是不会允许将军名声如此的。且将军若拿下秦州,百废待兴,而朱温有大唐文武百官在手,又有其二十余万精锐,对将军而言,只怕得不偿失。”
季英躬着身子,一只眼睛偷偷地瞄着吴岳。吴岳双眼微闭,过了许久,才说到“秦州可不取,但安定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中。”
季英咧嘴笑道“将军,臣愿出使去丹贡布,非但让他把安定拱手相让,还让他交出二十万石粮食和白银十万两。”
“你有几分把握?”吴岳被季英说动心,走到季英身旁问道。
季英得意地道“去丹贡布胆小如鼠,毫无魄力。将军若肯助我,去丹贡布必会同意我所说的条件。”
“如何助?”
“将军只需屯兵安定城下,日夜操练,臣必叫去丹贡布吞下苦果!”
两日后,去丹贡布吃完晚餐,正在院中散步,只听下人禀报季英已回到府中,此刻正在客厅求见。
去丹贡布大喜,连忙快步走向客厅。只见季英满脸泪水“我王,臣该死啊!”
听到季英的话,去丹贡布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没了力气,直坐在座椅,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去丹贡布才开口道“莫非,吴岳不肯和谈?”
季英抹了一把眼泪“吴岳说,和谈可以,得接受他的条件。”
去丹贡布喜道“什么条件,只要我可以办到,必能接受!”
“唉!”季英叹了口气“我王,吴岳的条件是割让安定给他,然后。”
季英止住不说,连连摇头。
“然后什么,你说呀!”去丹贡布急得控制不住情绪。
“然后赔偿粮食二十万石和白银十万两。”季英又一次痛哭“臣无能啊。”
“割让安定,还要二十万石粮食?”去丹贡布捏紧拳头“这么张口,他吴岳不怕把他吃撑了?”
就在这时,下人禀报安定守军传令兵求见。
“叩见我王!”那士兵跪拜去丹贡布“我王,安定求救。吴岳已经扎营安定城北,想必不日就会攻城了!而且,而且他们还喊着攻破安定,拿下秦州,活捉我王啊。”
去丹贡布闻言一下子从座位弹了起来,他来回踱步“求救,求救,一个个就知道求救!十万大军粉身碎骨,我现在拿什么来救你们!”
“可是,若是我王不发兵,安定必会被吴岳攻破啊!”那士兵边磕头边说道。
季英眉头紧皱,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传令兵先出去“陛下,臣以为,安定必然无法守,不如割让给吴岳,至于粮食,我秦州府库仍有二十五万石。先保住我王,然后卧薪尝胆,未尝不可。”
“可是白银十万两,我哪去凑啊!”去丹贡布后悔自己的贪心,但是世界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臣以为,让各位大人捐款,加府库的存银,十万两,不成问题。”季英说话斩钉截铁“臣愿捐出毕生积累八百两!”
“军师,你可真是我的好军师啊。”去丹贡布感动的一塌糊涂“如此,就劳烦你再去吴岳军中一趟,告诉他我接受他的条件,然后你带着我的王令,命令安定所有我们的人全部撤回秦州,至于粮食和白银,粮食可以在他进安定之后我们运过去,白银得筹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