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那些家仆都是家生子,祖上都是高老太爷的亲兵,跟着太祖打天下的,身手不是池蟠身后那些说混混都抬举他们的手下能比的。
池蟠身为商户纨绔,要能打的手下有什么用,能招惹的,这几个“笑话”足以,不能招惹的,再能打也是取死之道。
所以看到这个瘦高个子时,池蟠放弃了以“物理”服人,开始打感情牌:
“高福兄弟,你看我们还一起喝过花酒的,按居正所言,咱们可是‘男人四大铁’之一,饶过哥哥一回,那谁,杜四眼儿在后面,赶紧去!”
高福露出无奈的笑,拱了拱手说:“十八少,你是贵人,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弟一般见识。小弟也想抬一手,但今天是春桃姑娘持的小姐手书,和以往江妈妈下令不同。
而且我们头儿高禄正在门外看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差人还犟,又认死理,还能打。当年张公子不是称他什么‘武大郎的体型,武二郎的本领’。
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以张善谑的名号,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池蟠一听那个“三寸彪”在外面守着,顿时熄了逃之夭夭的心思,也来不及再客套……忍不住了,池蟠也不想在东京留下个“局部不稳”的“雅号”。
托某位不愿透漏姓名的张姓才子的福,东京城内人人爱给别人起一个“阴阳怪气”的“雅号”。
噢!对了,“阴阳怪气”这词也是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才子发明的,用来形容不说人话,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电光火石之间,池蟠把心一横,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入醉杏楼中间的人造温泉之中。说是温泉,其实就是一个大锅烧水引入池内,一边把冷水引回重新加热。
什么?你说池蟠怎么知道的,他也是醉杏楼的东家啊!用居正的话:“这么好的流量不割韭菜可惜了”,于是说要办什么“女团”,还弄什么“打赏”。
天天听着娇滴滴的小娘子一脸激动地大喊:“谢谢王公子送的一百个‘六六六’,王少大气!也不多说了,小女子给您旋一个!!”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钱真好挣,那些“女团”分成从九一到五五不等,名气越大打赏越多,等级高了就能多拿。想要“升级”赚大钱,就要有“才艺”。
虽然钱十分好挣,但池蟠从听张居正的建议,搞什么“提高‘韭菜’积极性,培养‘韭菜’归属感”的举措,这个“温泉”还是池蟠让人修建的。
耳边一阵惊呼声,有人过来查看发现是东家后,赶紧拦着不让人过去,身为东家,想泡个澡怎么了?看什么看。
落入温水池中的池蟠没有在意那些,惬意的眯着眼,身为东京第一楼的管事,要是这点状况都处理不好,那才是笑话。
池蟠又想起了什么,他自己不嫌弃自己,两人就不行了。于是一脸嫌弃地对着二楼的高福说,一定拦住杜四眼,自己是无辜的,他那个罪魁祸首可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啊!
高福笑着说不用担心,春桃姑娘早有安排,今天杜公子这汴河是游定了。
池蟠听的倒吸一口冷气,二月游汴河,姓杜的虚成这样,这是要他半条命啊!
…………
杜长风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
自己怎么能这么大意啊!杜长风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年前,要再一次在“坏”和“更坏”里面选一个。
这个高小娘子一直都在学张居正,这是学到神韵了啊!但为什么又是自己,合着就逮着一人祸害?
看着门口、走廊、楼下,甚至街边都看到那个“胖乎乎”了,为了自己,高小娘子是把高家的健仆都派来了?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现在自己只能在“游汴河”和“得雅号”之间选一个。
杜长风夹紧双腿,颤颤巍巍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春寒凛然的样子,有些退缩。这要是跳出去,容易冻死啊!
犹豫着,他又想起了三年前自己顶着那个名号,生不如死的样子。不知那里冒出一股胆气,闭着眼睛直接跳入汴河中。
周围听说今天“东京第一深情”要夜游汴河,就赶忙来凑热闹的人,一阵哗然,真跳了啊!
杜长风跳入水中一口气潜泳到汴河中间,支撑他的就是不能再“声震东京”了。要是再来一个“上下其口”的名号,杜长风怕自己被逐出家门啊!
抱着这样不能输的心态,杜长风在汴河中追逐着快要损失殆尽的名誉。
罪魁祸首这时……
钱塘
张泽不负众望的醉了,浑然不知,自己好友正因自己,进行着一场事关名誉与尊严的冬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