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内,紫玉逛遍新安县的大街小巷,对这个人口不足两千人的县城,已不抱任何希望。
少得可怜的兵士和衙役加在一起,不足二十人,其中没有一个壮年。
装备更是破破烂烂,连配刀都锈迹斑斑。
县令一家都要靠自己种地来果腹,手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紫玉见不到兵士和衙役的原因,当差三年不发饷,谁还愿意尽力。
城内连一家像样的客栈和酒肆都没有,其贫穷程度可想而知。
…
午时,紫玉给县令留下一百两做食宿费,贾书吏二十两做辛苦费。
带着招来的四百零五人、五头小牛犊、两千多斤蔬菜返航。
一群人既憧憬又忐忑地在船上摇晃着,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会不会被贵人老爷给卖了。”坐在甲板上的石大牛,小声问石刘氏道。
“别出声,有县大老爷做保,不会出事的。”
在石刘氏眼中,县令就是最大的官,贵人老爷应该会听县令老爷的吧!
“娘,我好想吃肉,要是能分到两块肉就好了,我吃一块留一块。”石二牛流着口水向往地道。
“闭嘴!娘才说了不许出声,你又忘了!”
石大牛伸手掐一把贪嘴的弟弟,虽然他也馋得流口水,但不会说出来的。
一身补丁装的石刘氏叹息一声,握紧一身衣服破旧的两儿子。
为了让一家老小吃一口饱饭,她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太苦,娘三虽没手艺,但做吃苦耐劳的活完全没问题。
…
翌日巳时中,一群人实地站在大夏湾,好奇地看着这荒凉的地方。
“娘,好多鱼在跳!”
石二牛惊呼出声,却被一旁的石大牛一把捂住嘴。
甲板上只有他们一家人在,贵人肯定是怕他们被人欺负才如此安排的。
不能让咋呼的二牛,多话得罪贵人。
“老大,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胡老头疑惑地问道。
身为土身土长的新安县人,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们来的时候,全被安排在货仓,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路线。
“爹,我们走了一天一夜的水路,这里肯定没在新安县范围内。
你老就别操心了,还是想想能做下多少活儿吧!
来了那么多会盖房子的,虽说大家都认识,肯定会有比对的。”胡大有担忧地道。
“老子从十岁开始,便跟你爷爷一起学盖房子,全新安县谁的技术能盖过我去。”胡老头儿自得地道。
四十年的经验,不是靠嘴吹来的。
…
“带上各自的行李,排队跟着我来,动作快点。
干一会儿活,还能赶上午食。”盛兴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喊道。
这么多人要安顿下来,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还不如让他们全都去干一会儿活,吃过午食再说。
先一步下船的紫玉,没去管细节的问题,迎着向她飞奔来的小洛走去。
“哥哥,我没哭哦!”
“小洛真乖,哥哥说几天就回来,也做到了哦!
说说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