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一个下雨天。
十二岁的严七月站在街道上,一只流浪狗跑过来问他要吃的。
手上只有一个包子的严七月闻了闻包子的香味,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从此,这只流浪狗再也没出现过。
几天之后,胡同口的下水道堵了,垃圾臭水从井盖冒出来,臭气熏天,街坊邻里都快住不下去了。
打了不知道多少份儿报告,总算是有人来给修了。
一只高度腐烂的死狗尸体被工作人员拖了出来,臭味十里之外都能闻到。
“这是谁干的,狗死了你埋了就是,仍下水道里是什么意思。”疏通管道的小哥气的直跳脚。
下水道不赌了,街上的流浪狗也少了。
临街左拐的地方有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巷子,这里的平房全部租出去了,严七月就住在这里。
每天晚上十点一过,就会有不同的客人陆续过来。
而他,则是一遍一遍的带领前来的客人从大衣柜后面的暗门走到地下室。
那里有最大的明器交易大厅。
“小子,新来的吗?”
平头小哥递给严七月一张百元大钞,算是见面礼。
严七月笑嘻嘻的把钱收下来,找个没人的角落,用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把这张钱叠的很小块,然后放到一个不起眼的烟盒里。
这个烟盒,是他从路边捡来的。
烟盒里的钱越来越多,够了一定的数额,他就在再次转移,然后埋在地下。
“七月,过来吃饭了,等下我和师父要出去,你在这里看着,千万别出去知道吗?”
这位就是周方舟唯一的徒弟,真正的入室弟子,教授的可不是盗墓,而是寻龙点穴。
一碗稀饭下肚,他再也没有醒来。
周方舟伤心欲绝,更是气愤难当。
他第一次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他要查找下毒的人。
然而,始终没有查到。
那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人看见,很多人认为是这个年轻人自杀,因为他失恋了。
周方舟心痛难当,这是他的爱徒,除此之外,没有能有资格叫他一声师父。
头七之后,严七月成为了周方舟身边最亲近的人。
因为他年纪最小,周方舟对他没有这么大的戒心。
十三岁那一年,严七月感染了病毒性肺炎,咳嗽的就快断气了,周方舟从外地赶回来,风尘仆仆的把他送到医院,医生会诊之后告诉他,再晚一天,这个孩子就没救了。
死亡与严七月擦肩而过,同时也与周方舟擦肩而过。
病床上的严七月闭着眼睛装睡,周方舟却是衣不解带的看护着他,曾几何时,他的爱徒向他敬茶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
难道,是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