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见过你珍大哥和璜大哥!”贾赦道。
贾琮过去先给贾赦行了礼,又给二人行了平辈礼,他虽不多认得贾璜,但也知道他的身份,他打的金荣,其姑妈正是贾璜的妻子,人称璜大奶奶。
“琮哥儿,你今日在学里做了什么?”贾珍端着茶,拨着碗里的茶叶,慢条斯理地兴师问罪。
“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把金荣打了一顿。”贾琮不客气地在椅子上落座。
“你打人还有道理了?”贾珍将茶碗哐当放在了桌面上,“你把你父亲都气出病来了,何等不孝,家里的事也罢了,现在连亲戚都欺负起来了!”
“这么说,珍大哥是要帮我父亲来教训我了?你一般也有儿子,先把自己的儿子教好了,再来管别人的儿子吧!我再不好,上头有老太太,有大老爷和二老爷,珍大哥的上头也还有太爷,教训我都教得!”
贾珍指着贾琮对贾赦道,“大老爷,您瞧瞧,我这当兄长的说不得他了,他把璜大奶奶家的侄儿给打了,咱们若是什么都不做,这传出去,亲戚们怎么看咱们?”
“亲戚们瞧不瞧得起咱们,可不是瞧这个的,我打他,自然有打他的道理。我也把话放到这里,从今往后,他最好离了我,我见到他一次,我打他一次,以后别让我见到他!”
贾琮虽不至于现在明目张胆地把金荣弄死,报金荣推原身摔死之仇,可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贾赦彻底怒了,啪地拍了一张桌子站起身来,骂道,“孽子,你一天到晚要闹得家宅不宁?你且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打人?小小年纪,如此歹毒,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逆子?”
“究竟如何?老爷和珍大哥为何不去问问金荣?平日里,他是如何待我的?不说别的,且说前不久,他把我哄到了天香楼下的箭道上,把我推得摔死在那里,若索命的阴差早来一步,我许就真的死过去了。”
贾璜胆小怕事,这事儿出了之后,他本想息事宁人,谁知他老婆去了宁国公府把话一说,贾珍就兴师动众地要来问罪。
贾琮毕竟是荣国公府长房子孙,贾璜不想得罪,见此,忙起身朝贾琮行礼,“好兄弟,是金荣的错!”
贾珍将贾璜一拉,“且不必给他赔礼道歉,越发助长了他的气焰,虽说咱们家的孩子,不必畏畏缩缩不像个样子,也不能养出这种反叛不认祖宗的东西!”
贾琮朝贾赦看去,见贾赦不表态,便知道,今日这一出,贾赦是请了贾珍当救兵的了,不由得道,“究竟谁是反叛不认祖宗的,珍大哥且看看自己吧,别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的!”
贾珍气得出手就去拉贾琮,贾琮一躲,避开了,手上已经抓住了一根椅子扶手,“珍大哥,今日你若是伤我一丁点儿,回头我师父找了来,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依我说,什么王府指挥使的,咱们自家的孩子,难道还教训不得了?”贾珍朝贾赦说道,“别让他有了这种依仗,连长辈祖宗都不认,直反了天去,以后谁还不得被他拿捏在手心里。”
贾赦道,“我是管不了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去吧!”
贾珍转动着手指头上的大扳指,皮笑肉不笑地道,“琮哥儿,我这个当族长的,应是管得了你吧?”
贾琮一言不发,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一把抡起了椅子朝贾珍狠狠地砸下去,眼看贾珍的身子晃动两下,往地上去,他摔了椅子就往外跑,一口气就跑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吩咐道,“关院门,谁来都不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