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尽全身力气才没有惊叫出声,但我也没忘了持续念下口诀。
一字一句脱口而出,仿佛我早已背过千八百遍。
灵气自我手中而起,我强行控制方向让自己的灵气附着在灵剑上。
总算老天开眼,在我们真正落地的前一刻,让我整个把灵剑操控住了,且安然无恙地转换了方向。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刚暼眼看向祝言,就发觉他面色煞白,似乎也被吓得不轻。
也真是难为他了,把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居然还强忍着没有出手。
我宽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祝言兄,多谢你了。若不是你这次舍己为我,只怕我也不会这么快学会飞行。”
他虽然看我的眼神很是怪异,但也总算是眼角有了笑意:“朝阳你还忘记了什么?不如一道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用点别的方式教你。”
我噗哧笑出声,而他的面庞总算也慢慢从灰白转为了正常。
看来这一次,连他自己也觉着把灵剑全权交给我操控是一种失误了。
我有些好笑,又觉得这人平常看上去正经得很,没想到讲起冷笑话来也挺有趣。
等我摇摇晃晃地将灵剑操控着来到了景云之前住过的小院子,我才惊觉这里的变化简直太大。
也不知为何,此处原先和平的小村庄竟然已经尽数荒废,除去几个破烂的小屋和几块荒废的田地之外,已经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甚至连小动物也没剩多少,更别说是人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先做正事要紧。
景云的院子很好找,可我却没找着我之前放着树火琉璃的柜子。
额,柜子、床、桌子、椅子尽数都消失了。
我愕然站在自己空空荡荡的房间门口,祝言忍不住问我:“你说树火琉璃在这里?”
我失神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分明记得是在这里……但现在看来,应该已经不见了。”
祝言垂眸想了想:“那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树火琉璃在此?”
我忽然记起,之前和逐月随口提过此事。
“……魔君逐月。”我自知理亏,有些懊丧垂头。
没想到祝言却没有怪我,只是言语里的狠厉再现:“果然又是他。”
“你之前和他很熟么?”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好奇。
“从未相熟,只是互看不爽。”祝言这人也算是爽快,一点儿也没有要瞒着我的意思。
“有什么纷争么?”我没太懂。一个是魔君,一个是大悲宫的护卫,又有什么利益牵扯?
“我每次想去寻你,总是能被他阻碍。”祝言看我一眼,眼中情绪繁杂,“之前你以虬龙之身重生,我本早该找到你了,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阻拦。甚至就在二十年前,我分明就已经探清了你的位置,却又被他挡着了。否则早在那时,我便已经找着你了,又哪里会有让景云师姐出事!”
我忽然记起那时烛月说有旧人来,所以不许我相见的事情。
那日来人,该不是就是祝言吧?
“……那人素来对你心思不纯,我自然是舍不得让你见见的。”逐月那时的话言犹在耳,我却有些好奇地别头过去看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