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猜测此人应该是木匠出身,只是为何没有再继续做老本行,反倒做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恐怕是因为这人得罪了大主顾。
“你瞧着我做什么?贾公子,你以为你能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若我出去一定要报官。”
这人还在嘴硬,贾琮俯下身盯着面前的矮冬瓜说道:“你被同伴出卖,当时来找我们漱玉馆的麻烦,是有人指使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小在家中耕田为生,只是偶尔进一次京城就被你们当做歹徒。”
贾琮冷笑抓着那矮冬瓜的手,摸了摸他的袖口就翻出一些木屑,木屑落在地非常显眼。
贾琮指着木屑:“你如今还想要不承认?”
那矮冬瓜看着地木屑便知道事情已经败漏。
这木屑正是贾琮所用木牌的木屑,这种木屑本就特殊。
证据确凿,这矮冬瓜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就当贾琮说的话都是放屁。
“你不肯承认是真想要去见官,到时候如果是官老爷对你用刑,将你这双巧手折断你连谋生的本事都没有,还真准备在街乞讨,昏昏碌碌,度过一生?”
贾琮看着矮冬瓜两双手,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每个手指头都磨损的不像样,这分明是一个木匠的手。
木匠最珍惜的就是自己这双手,这是吃饭的本事,也是创造梦想的途径。
矮冬瓜听贾琮这么一说,果然神色一凛:“你既已经抓到我,并且找到了证据,你想要干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
贾琮何时准备对他动手,而且他还想看看这位有能力的木匠,愿不愿意成为他的手下。
“我问你答就是。”
“你为什么仿制漱玉馆的木牌?就是为了挣钱?你家中无钱,你也是木匠出身,这木匠也算吃香,养家糊口当不成问题。”
“贾公子身处富贵人家,哪知贫寒疾苦,我家中老母早已生病,儿孙已经散了,妻子更是一病不起,我如今只能换些银子,可惜原先的主顾不念多年主仆之情竟然打发了我二两银子就把我赶出门。”
贾琮听矮冬瓜口音,并非是京城人士。
口音有些偏南方,难道他是南方逃到这儿来的?
既然矮冬瓜说家中母亲生病,他自然不可能远行,除非父母已经去世,亦或者他惹了官司,不得不跑到这儿。
“你原先的主子是谁,也是京城人士吗?”
“不是!小人本是金陵人士。跟着一个姓冯的人家做事。在他家已经将近十几年。可这冯公子继承家业之后虽是乡绅之士,但是很快家中父母去世,便只有小人一人跟在冯公子身边,无不尽心尽力。”
这矮冬瓜一边说一边有些愤愤不平。
贾琮又问了一些细节,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面前这位矮冬瓜名叫石有明,是木匠出身,祖祖辈辈都是木匠,他们一家人都在姓冯的一位人家中做事。
后来这位姓冯的老爷夫人去世之后,只留下了一个公子。
公子自然就继承了家业,家在金陵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这位冯公子向来孤僻和冯老爷自然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