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道:“刺史大人说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便是小儿的婚事。”吴刺史问,“听小儿说是李公子有意撮合的这件婚事。”
“没错。”李白点点头,“我觉得令郎配的上我琰姐姐。”
吴刺史听了他这么说自己儿子,也不火,道:“可琰姑娘毕竟是风尘女子。”
“风尘女子怎么了,倒比一些大家闺秀更有真性情。”李白冷冷道。
吴刺史道:“这话说的也不错,毕竟是我的儿子的婚事,我也打听了一下,张琰姑娘虽是醉春阁头牌,但是清白得很。拙荆对小儿宠溺得很,经不住小儿的苦苦哀求,也派人请了琰姑娘去府中一叙,琰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是小儿配不上他。拙荆也劝了琰姑娘,可琰姑娘是个专情女子,不肯和小儿分开。我听闻李公子和琰姑娘有姐弟之谊,想请李公子去劝一劝她。”刺史大人行了一礼。
“不去。”李白回答的干净利落。
吴刺史接着行了一礼:“李公子不在意小儿可以,但不能不在乎琰姑娘的幸福。”
“此话怎讲?”李白站起来。
“小儿和琰姑娘不长久的。”
“你怎知不长久?”岑勋也道。他是真心希望琰姑娘幸福。
“小儿活不了多长时日,怎能强占一清白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吴刺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李白难以置信,眯着眼问。
吴刺史眼眶含泪:“小儿自小就有一种怪病,一病就全身高烧,全身起着红斑,病期间极易感染其他病状,大夫说小儿这种病状难以医治,只能一次病,救一次,时至今日,小儿已经五脏俱衰,活不了多少时日。”
李白依旧怀疑道:“我略懂医术,先前怎么并看不出令郎的症状。”
“这就是怪病的奇特之处,不病,从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正因此病,我和拙荆才从小分外宠溺这个儿子。李公子,我是不会拿小儿的性命当做借口,来推辞这门婚事的。”吴刺史说的话诚诚恳恳。
“可否让我去看看令郎的病?”李白等人都是收起平日的放荡,一脸严肃。
“求之不得,”吴刺史道,“他正在醉春阁和琰姑娘在一起,倘若几位也看不好,就请李公子劝劝琰姑娘。”
李白道:“琰姐姐知道令郎的病情吗?”
“拙荆已经告知。”
“那我也没办法了。”李白道,“琰姐姐决定的我也改不了。别再想着劝琰姐姐了,这不仅是对令郎的不尊重,也是对琰姐姐的侮辱。”
吴刺史呆愣住,没有说话。几个人下了山,吴刺史回了巴西,李白等人径直来了醉春阁。
醉春阁大堂,吴指南弹着琴,琰姑娘在台上跳着舞,底下坐着的人静静地看着。
李白三人进去,岑勋想直接去找吴指南,李白拉住他摇摇头,三人也坐了下来。岑勋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他们二人的羡慕,也有知道吴指南有怪病后的难受。
一曲奏毕,满座叫好。
李白等人走到吴指南面前,李白面无表情地道:“把手给我。”
吴指南问:“你要干什么?”心想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病?
李白不等他同意,上前拿起他的手搭上脉,着一搭脉,李白心中一凉,五脏俱衰,脉象紊乱,油尽灯枯之相。
“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吗?”李白冷冷地问。“还勾搭我琰姐姐。”
吴指南收回手,微笑着,一字一句地道:“我喜欢她,死了也喜欢她。”
“可你死了,我琰姐姐怎么办?”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琰姑娘走过来握住吴指南的手,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