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若有若无的虫鸣,也宛若困倦的呵欠,一声比一声地悠长和低沉。
无端的冷意侵入肌骨,来自古老的星空,来自夜风,来自虫鸣。
“真美啊,”春日野悠悠悠的转过侧脸,露出淡淡的笑容。“你说是吧,绯。”
健硕庞大的老虎,轻盈的一跃而上,落在了他的身边。猫科动物优秀的肉垫,不只把玩起来手感极佳,在潜入方面的作用也不可小觑呢。
“又胖了。”春日野悠挪了挪身体,一边伸手捋顺绯侧腹的软毛。
“喵呜!”不顾望楼的狭绯伏下之后,大脑袋扭动,硬是摆出了仰躺的姿态。
毛茸茸的大手覆盖着春日野悠的小手,颇有“老娘要你侍奉”的霸气。
“嘻嘻”他笑了两声,似乎是被她的无赖撒娇逗乐了。
但总算没有捉弄的意思,过了一会后,温柔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肌肤与肌肤接触,各自的体温也随之扩散,交融,平衡。
“呼噜,呼噜,”
绯的声音比起猫咪无疑是雄浑得多,宏大得多。不过,却改变不了舒服的本质就是了。
春日野悠不清楚,为何会蓦然联想到,儿时的夏夜。
蚊帐,闷热,汗气,母亲一下下地摇着蒲扇,说着招引瞌睡的催眠曲。
久别思乡,没有了都市、校园、现代文明的亲切遮掩,一缕缕思念得了异国风光的浇灌,发芽了。而清晰的记忆,是再好不过的土壤。
深吸一口气,他按下了所有的柔软,统统埋藏起来。太遥远了,还不是时候。
不敢多想了。若要沿着瓜藤扯下去,怕是会带出超乎想象的“丰收”。赵庭也好,春日野悠也好,都有着太多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