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外婆心疼的直哭。
她念叨着,“这得多疼啊?”
她站在月凉凉身旁,眼睁睁瞅着北容在那一针针戳进月凉凉的肉里。
“都疼傻了,针戳在脸上都没反应?”
月凉凉不敢动弹,她也不能说话。
北容解释道:“外婆,有麻药的,一种高级的麻沸散,凉凉不会疼的。”
这东西也是凉凉给他的,他自己试过,确实管用。
凤家外婆在旁忙不迭点头,“哦,北容你不用管我,好好给凉凉缝伤口。”
墨北战站在门口,也是一动不敢动,这么深的伤口。
用哪挡都免不了皮开肉绽,他是有些愧疚的,这鞭子其实应该抽在他身上。
他低着头,“凉凉姑娘,这事我会上书陛下。”
这边北容收了针,他笑了,“头回缝这么深的伤口,还好我针线活好。”
凤家外婆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壳上,“你还笑,你还能笑出来!”
她拍完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家孩子,“北容……我把你当成我家孩子了,打疼了吧?”
她说着连忙揉着北容的后脑壳。
北容被那句当成我家孩子了,给暖到了,他连忙说道:“不疼的不疼的。外婆,你煮些小块不用咀嚼的食物,凉凉不能抻到伤口。”
“好好好,我这就去。”
凤家外婆直接就进了医馆的厨房。
没一会儿,凤家人全来了,凤家人前脚到月家一家五口也来了,包括本来在学院上学的光光和沐沐。
月凉凉伤口已经绑上了纱布,看不见伤口的。
月暖暖他们来的时候,路人跟他们说了大姐的伤情,他们很清楚大姐的脸伤的有多重。
月之横也不想多埋怨女儿,他明白女儿为什么这么做。
“爹明白,你想用这下子抵了镇北王妃往日对你的好,你更想的是让她消消气。可死的是她二哥,即便你赔了命也没用。反正这仇已经结下了,你以后不必手下留情。”
月凉凉轻轻点头,说话小小声,“我想过如果这事换成是我二舅舅,我是不是还能做到这般不留余地。”
“哎呦,我家凉凉可真孝顺二舅舅,啥好事都不忘了二舅舅。”凤容宁在旁冷哼着。
他继续说道:“一条伤疤罢了,不必在意。”
月凉凉微笑,并未善良地闭嘴,而是直接无视了舅舅的反讽。
“如果是我二舅舅做了一样的事,我不会劳烦城主动手,我会亲自清理门户。可……我也清楚,我二舅舅不会这么做。所以这话即便说给镇北王妃听,不过更显得我假仁假义罢了。我想过很多方式,最后发现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我这张脸了。”
凤容宁边听边点头,他确实不会做这种事。
别说打老太太了,就单说纳妾这件事,他自然是不想的,他觉着娶媳妇都耽误他读书。
退一万步说,如果他想纳妾,只要家里那个老太太察觉这个念头,他指定会被打一顿赶出家门。
月光光心疼极了,“大姐,不用担心,就算留下伤疤,你也是光光心里最美的姑娘。”
一旁的月沐沐也跟着点头。
月炎炎笑了,“我也这么觉着。”
三个弟弟都说话了,月暖暖也说道:“弟弟们说得对。”
她倒没觉得有啥,他们姐弟三个以前在山里的时候,留下伤疤这种事很正常的。
只是这次大姐是留在了脸上,大姐这张脸,就算再来几条疤也是美的。
一旁的月之横坐在床边,叹息道:“本来就秃头,现在又毁了容,陛下和少将军肯定会反悔。我觉着你跟流火快点定亲吧,流火的视觉是他师父封的,随时可以解开的。到时候他能瞅见了,估计就看不上你了。”
月凉凉握起了拳头,声音低沉了几分,“城主,打亲爹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