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百姓们目送着他们敬畏的仙人们离去,心中松下一口大气,不少人还真怕整座皇城被拆了。
对于仙人,他们畏惧多过敬畏。
古往今来,人们都是听着仙侠之士的故事长大的,那些仙人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然如今看来,可谓是风牛马不相及,这些个得道仙人,习得通天彻地手段的家伙们,不伤天害理便千门万户跪地道谢了。
何为仙侠?各自心中有一把称。
你说快意恩仇也行,逍遥自在也罢,求长生也不为过,至少这些东西在庄珣眼中,统统都是一些小侠。
在儿时无法修炼时,庄珣便立志,以后要做一名好国君,让整个大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所以现在看着破败的下皇城,他由衷感到羞愧,由衷感到悲哀,他觉着,如果自己有陆久尘这样的修为,七虹仙人的修为,他们何以这么放肆?
陆久尘似乎知道庄珣此刻在想什么似的,微微一笑,拍了拍庄珣肩膀。
旋即陆久尘将目光望向余鱼和惊颤的一角妖仙,淡然道:“我答应过那个男人,放过你一次,如有下次,当斩不误!”
陆久尘眼中杀气一闪,显然不是在说大话,但是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倒是令庄珣在内的众人都感到疑惑,会是谁有这么大面子?
余鱼冷笑连连:“哼!不用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厉害似的,我倒是想试试这所谓的七虹状元郎到底有多强!”
“你也不用拿他来压我,我这次来就是找他的,当年二姐这么跟他,大哥看两人如此恩爱,最后都没去阻止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就传来二姐死在他白展堂手中的消息,怎能令人不哀伤愤怒?!那一天大哥的平静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可怖,然而这些年都找不到白展堂,天杀的狗东西,迟早老子也要替二姐撕了他!”
陆久尘默然许久,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
余鱼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挑眉:“怎么,还是要杀他吗?要知道,他可是你亲生父亲,下得了手?”
陆久尘目光望向远方:“我答应过他不杀你,已经还债了,下次见到,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照杀不误。”
两人的对话,一旁的庄珣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本来就知道一些秘辛的他倒也没有大惊小怪。
状元郎陆久尘是杀仙白展堂的儿子,这在东临十六国的上层社会几乎都知道,然而却极少有人敢谈起,毕竟这话资可不讨好,两面得罪人。
而且据说中间还涉及到了先秦皇室的一些秘辛,那就更不能说了,寻常国家的皇室不怎么强大,不说客卿,先秦皇室如今在位的仙人可就有五个之多,这可得罪不起。
最终,余鱼还是离开了,直奔上元所在的方向,没有跟陆久尘相战,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两人是有些惺惺相惜的。
冬阳高升,破败的下皇城满目苍夷,然则皇城上的众铁血护卫心底由衷舒了一口气,这个结果已经出乎意料了,要知道换做别国的话,这么些个黑山老妖,偌大皇城被拆被夷为平地也是轻而易举的。
这点庄珣自然也清楚,但眼下施以急救才是最重要的。
让他感到怪异的是,香公子并没有离去,而是随意找了个冬阳和熙的地方便躺了下来,对于周围奇异的目光置之不理。